“你是说?”宋雎一歪头,余光略过后面的大汉,而后微微一笑,说道:“那是贺休师弟。”
什么?
贺休?
就是那个整天找茬、说他磕巴、拉帮结派、且无数次想把他打趴但却没有一次得逞的……贺休?
苍杪瞪了一双惊讶的眼,往后再看一眼,贺休正好也向他看来,并向他竖起了大拇指,眼神中仿佛在说:“回来啦,小老弟?”
也不知脑子抽的什么筋,苍杪竟也向他竖起大拇指,还歪头眨眼,用眼神回答道:“回来了,小老弟儿!”
“你们不在的时候,贺休师弟帮了我不少忙,这些年里里外外没少打探消息。”宋雎仍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上山那条长长的路经他这么一说,竟然很快走完。
“你俩回来的好是时候,师父刚从后山闭关出来,我们方才还在商量还能去何处寻你们,你们便回来了。师父见了你们定会开心的。”
宋雎将正殿的大门推开,大殿深处坐着闭眼冥想的郁明洲。
时间没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苍杪下山之前都没与师父打招呼,本以为七八天就能回来,谁知道一走就走了这么久。
郁明洲始终闭着眼睛,玉扇就躺在他手中,更显得他冷清不可亲近。
“师父,两个师弟回来了。”宋雎禀报之后就退到一边,嘴角难以抑制地一直勾着。
因了一直闭着眼,郁明洲的脸色一直难以捉摸,苍杪一时间也拿不准该不该说话,两个膝盖一软,干脆跪了下来。
晏兮倒是夫唱夫随,在旁边一声不吭地也跪了下来。
苍杪侧过脸去看了看他,心道:“我靠,这什么情况,不知道的还以为拜堂呢……”
郁明洲显然能够听见响动,却还是没有说话,连动也没动。
宋雎看看坐在神坛上的师父,又看看跪在堂下的两个师弟,其实很想上去说两句调节一下气氛,但他深知师父此怒非比寻常,心里也有点咬不准自己这会儿出面会不会是火上浇油。
四人如此在大殿之中僵持,苍杪还是品出了师父的心思——郁明洲这么长时间不说话,合该是在等他们先说。
想明白的当下,苍杪就立马磕了个响头:“师父,弟子知错!”
他不敢抬头,当然也就看不见郁明洲缓缓睁开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