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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海城我的皮肤饥渴症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
一到晚上,我在沙发上止不住地发抖,我咬紧牙关,很快尝到了血腥味,电话响了一个又一个,我都没心思接。
直到最后,我终于忍不住掏出了一把小刀,这是我最后的手段。
可当感受到一点痛意的时候,门铃响了,我警觉地没去开门,几声门锁的密码声后,门却被推开了。
开关打开时,我却看到了那天在会所被我拉着缓解症状的男人。
我们都愣住了,我哆哆嗦嗦地举起刀:“你怎么知道我家密码的,你想来干什么?”
男人拿出手机让我看:“我叫周斯年,我爸跟你爸交情很好,他说给你打了很多电话都没接,让我来看看。”
我看了他们的聊天记录,确实是我爸。
我垂下手,皮肤饥渴症的症状还没有消失,我像条搁浅的鱼一样躁动不安,以至于我说话很不客气。
“现在看到了我没事,可以离开了吧。”
周斯年的眼睛却盯着我的刀没动,随后又看到了我手臂上刚刚划出来的伤口。
他如墨的瞳孔一缩:“季南乔,你在干什么。”
我强装镇定:“不用你管,请你快离开!”
他迈动脚步,却是朝着我的方向过来,我徒劳地举着小刀,手却在不停地发抖。
“你别过来,伤到你我是不会客气的。”
周斯年很轻易地就取下了我手中的刀,他捏住我的手腕,我清晰地感受到了他掌心的温度。
我像搁浅的鱼刚好遇到了一场雨,看着他握住我的那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
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还想要,想要更多,我想要这双手触碰我,欲望打败理智只需要一秒钟。
反正江淮已经背叛了我,我们也分手了,我不需要再压抑自己不是吗?
“周斯年,是你自己不走的!”
我反客为主跨坐到他身上,把脸贴在他的大手上不住地摩挲,可很快,我就不满足于此。
手情不自禁地伸向了他腰腹处的衬衫扣子。
刚窥见一点风光时,手就被抓住了。
周斯年的神色紧绷,眼角有一抹迤逦的红:“季南乔,不可以。”
我被这样的艳丽迷住了眼,我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
“为什么,让我看看,就看一眼好不好?”
“不行!”
周斯年死守着底线不让,我也放弃了闹腾,就那样搂着他,把脸埋在他的肩窝。
身体舒服了后羞耻和悲哀的情绪占据上风。
大概江淮曾经说得对,我见到哪个男人都这么主动,让他恶心。
我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喂,你是不是觉得我挺下贱的,见到一个陌生男人都这么主动。”
周斯年没回答,只是推开我,把我放在沙发上轻声开口:“你的医药箱在哪?”
他蹲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给我上药。
“季南乔,你只是病了,你没做错什么。”
“你只是遇到了一些很糟糕的人,亲情也好,爱情也好,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自己。”
他说得缓慢又清晰,我的眼泪更加汹涌,仿佛想要将所有的痛苦倾泻而出。
而这样的话,我已经许久不曾听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