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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有人来跟周斯年攀谈,看着我们交握的手,调侃我们感情真好。
江淮的眼神暗了暗,端着高脚杯慢条斯理地朝我们走来。
“周总,久仰大名啊。”
“原来这位就是你女朋友啊?”
周斯年看了他一眼,没有跟他握手的打算,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原来你也知道,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两个人的火药味太重,周围的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地吃瓜。
江淮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这我当然知道,不过有些事情,周总你可能还不知道,就关于。。。。你的女朋友。”
我的拳头一紧,看着周围人好奇打量的目光,我几乎能预感到,他会说些什么。
“江淮!”
可江淮脸上的笑意更盛:“周总,你的女朋友是我前女友你知道吧。”
“啧的,你的眼光真不行,她有病你知道吗,见了男人就要扑上去才能缓解的病,你猜猜除了你和我,还会不会有别人呢?”
我的心脏一点点捏紧,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
他的笑容里几乎是掩饰不住的恶意:“还有哦。”
“她没告诉你吧,她被人猥亵过啊。”
空气像是突然停滞了一样,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有同情,有嫌弃的异样目光纷纷落在了我身上。
“天,是真的吗?”
“那她现在还能像个没事人似的,怎么一点都不羞耻。”
“她有往男人身上扑的病,那是什么病啊?”
“还能是什么病,骚病呗,谁知道说的被猥亵是被胁迫的还是自愿的。”
那个我溃烂的伤口,就这么轻飘飘的揭露在了众人面前。
铺天盖地的恶意钻进我的耳朵里,以至于我开始耳鸣,什么都听不到了。
周斯年拉着我的胳膊,嘴唇嗫嚅了一阵,我几乎都可以猜到他想问什么。
我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对着众人敲了敲酒杯。
“是,他说得没错各位。”
“我曾经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我不认为这是什么羞耻的事,其他的我不方便多少,但人至少应该尊重差异。”
“还有我差点被猥亵,我也不认为我有什么错,比较我是受害者,该羞耻的是那些施暴者。”
现场的人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眼里浮现出一点点愧疚。
只有周斯年沉着脸,一直没有反应,我不敢看他,我可以和自己的伤痛和解,却还是莫名害怕了。
我直直看向江淮:“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用这些伤害我吗?”
我独自回家的时候,车后一直跟着一辆车,我不知道是谁,也不想猜测是谁,只是疲惫得有点想睡觉。可要开门的时候,手腕却突然被攥住:“南乔,你看到了吧?”
我平静地看着面前的江淮,刚才还好好的,现在他的脸上却突然多了好多道瘀青。
“江淮,你想让我看到什么?”
他靠近我:“南乔,只有我,只有我才能接受你的一切,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你这样的过往的。”
太好笑了,以至于我真的就这样笑出了声。
“哦,那就是说,你跟这么多人揭我的伤疤就是为了证明只有你能接受我?那我是不是要感恩戴德得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