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老先生对骨董好像挺了解的。”吕候将佩服地说。
老者听到吕候将称呼他包老先生时,看了瓦娃一眼,他也不辩解,笑说:“懂一点点。”
他忍不住搓着双手,眼光留恋地停在这些骨董艺术品上。
“我这次主要是来看看我女儿住在这里,有没有给你添麻烦,看来你也是个宽容大方的人,我想瓦娃待在这里,日子应该会过得不错,那我这就走了。”
“不多坐一会儿?”吕候将说。
“不了,瓦娃,爸爸还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老者先一步走出大门。
“快去送你父亲,去吧。”
瓦娃脚步有如千斤重,万般不愿来到养父面前。
果然老者和刚才见面时表情大不相同了,此刻一脸兴奋的说:“瓦娃,你真是找到个好雇主,真是好眼光!”“含爸,你该不会是要我偷骨董吧?”瓦娃说出心中的担心。
“爸爸会教你这么低级的技术吗?而且这么多骨董,你怎么偷得完?况且,少了一件骨董多明显,查来查去,难保你也待不久。”“是啊,是啊。”瓦娃最在乎的就是他最后一句话。
“爸爸刚才在客厅里,想到一个高明的方法。”老者得意不已的说。
“什么方法?”瓦娃不安地问。方法也就是所谓的骗法,名称好听而已。
“他不是个瞎子吗?”
“是啊,咦,爸爸你怎么知道?”
“笨,看也看得出来。听好,我只说一遍,我们别说太多话,以免引起他的注意,他有没有支票簿?”
“做什么?爸爸。”
“模仿他的签名签在支票上,他的银行存款有多少钱,那张支票就得有多少钱。”
“爸爸,这太大胆了,我不敢。”
“哼,你什么也不敢。我养你,还以为养到只狸,没想到却是养了只兔子。不许再推拖了,这次风险既小,又难以被人发觉。事发之后,你也别待在台湾了,跟爸爸移民到美国去享福吧。”
瓦娃面有难色的看着他。
“怎么,又想不听话了?瓦娃,就这一次吧,报答爸爸养育你的恩情,就做这最后一次,嗯?”
老者见瓦娃仍然犹豫,干脆威胁道:“好吧,我这就进去告诉那位先生,说你才不是什么看护,你其实是个扒手之家出身的女扒手。”
“爸爸!”瓦娃掩面跺脚,几乎要哭出来,“好吧,你想要多少?”
老者伸出一根手指头。
“这么多?”瓦娃懂得他的意思。
“他绝对付得起的。”说着,老者向屋内觑了一眼,眼中好不得意。“爸爸走了,保重,我不会再来找你,不过爸爸会有办法和你联络的。”
瓦娃看着养父离去的背影,心中既感心酸,又感无奈,他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贪钱?
※ ※ ※
吕候将当然有支票簿,只是从没见他用过。钱的方面,他根本不管,瓦娃也就无法了解他的金钱往来情形,包括他的财产有多少。
她曾偷偷的把那枚钻戒拿去珠宝店估价,满心希望价格能满足爸爸的要求。
谁知,那枚钻戒的价值还不及他要的八分之一;虽然那是一枚价值百万的钻戒。她本想把这枚钻戒直接给爸爸算了,但人心不足蛇吞象,她知道爸爸不会因此而满足的。况且,她也不想把吕候将给她的戒指送人,她想留在身边做纪念。
“你在写什么?”吕候将听到纸上传来沙沙的声音。
“呃,我在……写诗,写泰戈尔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