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清垂头,声音很低“我只要有你……就好了。”
浅清单纯可是却敏感,他可以感觉出简珈对于这里的不喜与隐忍,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要是在简珈身边,无论哪里,都是家。
听了这话,简珈更愣了,好一会才露出一个璀璨至极的笑容,道“好。”
马车“咯吱,咯吱”的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不远处隐隐传来异声,浅清紧张的绷起身子靠向简珈,小声问道“妻主,是什么声音?”
简珈也皱起眉,仔细听了一阵,似乎是有人呼救的声音,安抚的拍拍身边的男子,简珈探出头对着赶车的车夫道“绕开路,不要过去。”
这个女子,本性便是冷血。
车夫道了一声“好”,就把马车把另一个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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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不住呻吟的女人手足无措,一直带在身上的药已经用光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发病呢?怎么办?怎么办……
身边随侍的男子都在哭泣呼救,荒郊野外的,会有谁来?
“那边来了一辆马车!”
扣儿叫了一声,他顺着扣儿指着的方向望过去,果然是一辆马车,不过正在试图转个方向离开。
他咬咬牙,提起衣摆跑过去,不管是什么人,总要试一试。
他不知道,他会后悔,很后悔。
马车因为地上的积雪卡住车轮所以停了好一会才又动起来,他磕磕绊绊的跑过去一下子跪在马车前面拦住马车的去路,恳声哀求。
“求求你们,我家妻主疾病发作,马车又坏了,可不可以帮帮我们?我家主子一定会答谢你们的!帮帮我们好吗?”
说着,他开始磕头。
然后,他听到了那个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从车里下来的女子还是记忆里熟悉的青衫广袖俊雅容貌,还是那样冷漠疏离的语气,却刻骨铭心的痛楚。
她说“清风?怎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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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楼清风,他自觉一生没有后悔过,包括卖身为妓时,包括离楼赎身。
可是现在,他后悔为什么要拦住这辆马车,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和她再见。
简珈看着跪在雪地里的清风深深的皱起眉,开口道“你先起来。”
说着把车门帘掩了掩,避免冷风吹进去,马车里的人似乎问了一句什么,就听女子低声回道“你在里面待着,外面冷。”
语气里的温柔,让僵在地上的清风涌起难以抑制的嫉妒。
清风没有起身,只是深深的弯下腰,脸颊几乎贴在地面上,一字一句的恳求“林大夫,求您,救救我的妻主。”
这个自幼便待在青楼的男子心里很清楚面前的女子有多寡情,并不是无情,只是她的情只给了一个人。
“你走吧。”
简珈并没有因为面前男子的恳求而有所动容,没有什么表情道“我们在赶路,不要挡路。”
“林大夫!”清风猛地抬起头,美丽的眼睛里满是泪水,是一副可以让任何人心软的楚楚之姿,哽咽道“林大夫,我知道我没资格求您,清风的命是您救的,清风无以为报,可是您……您是大夫啊!悬壶济世治病救人,这是……这是您的职责啊,您发发慈悲救救我的妻主,求求您!求求您!”
说着,便又磕起头来,身边的一众侍从都跟着开始哭,场面混乱的让简珈眼中泛起不耐。
简珈没再理会冲着自己恳求的人,一转身掀起车门帘进了马车,进去前对车夫道“驾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