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到了澹台府,一日都没做过这些的事,正经给大人行礼都没有几回,反倒是大人,好像习惯了照顾她。
大人这样贤惠,算起来还是她赚了的。
澹台迦南见她看自己入神,问道:“在想什么?”
“想大人真贤惠。”
这话脱口而出,柳无依才觉得不对起来。
澹台迦南掀起眼皮撩了她一眼:“为夫倒是想你能晨起给为夫打理衣饰,可你起得来吗?”
柳无依讪讪一笑,没有搭话。
澹台迦南也不同她计较,把她的湿发挽起,将人抱了出来,仔细擦干了换上干净的里衣。
柳无依被他放在了床榻边,裹进了被子里,澹台迦南将熏笼拎过来,柳无依的发髻被拆开,擦得半干的头发放在垫了细布的竹篾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发间穿行,仔细梳顺铺开。
中央放着的小炭盆散发着热力,蒸起道道白色雾气。
暖意熏得人昏昏欲睡,柳无依很快就扛不住困意的侵袭,睡了过去。
柳无依迷迷糊糊间,似乎感觉到有人揉按着她的腿脚,她下意识喊了句:“大人。。。”
澹台迦南应了,她才放心地睡了过去。
昌平长公主府门前,柳无依扶着春桃的手下了车,护卫在马车边的女护卫也下马,跟在柳无依身后。
自打上回澹台迦南说过想要为她挑选女护卫,到这次开宴前终于选拔到了一个,名为湘叶。
门房在前引路,她正要提裙跟着入内。
身后传来少年的呼喊声:“柳夫人,且等等小子。”
柳无依疑惑回头,正见到另一辆马车停在门前,马车窗处探出一个少年的脑袋。
那活泼好动的样子,不是吴蓝玉又是谁?
只见吴蓝玉几步跨下马车,急急往她跟前而来,一揖到底:“那日是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督公和督公夫人,还望柳夫人莫怪。”
柳无依想起自家大人和小孩计较的行径,勾唇笑了笑:“无事,大人本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吴蓝玉这才将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苦笑道:“我爹可不这么以为,我娘知道夫人今日也要赴宴,急急忙忙将我也塞了过来,想叫我当面给夫人致歉,本应是她亲自带着我上门赔罪的,但是督公不允。”
柳无依有些惊讶,随即也想到京兆府尹实际管辖范围与东厂重叠,自家大人随便一句话下去,就能让京兆府事情办不顺当,难怪如此紧张,定要求得一个准话了。
只是大人也是坏,不给京兆府尹一句准话,白叫人家孩子在家担忧这么久。
“大人早将此事抛诸脑后了,你既来了便好生玩玩吧,公主在帖子上言说请了许多年轻的公子小姐来宴上玩乐,应当也有你的同好。”
吴蓝玉却是撇撇嘴:“我喜欢去城郊打马游山玩水,这样雅致的宴会实在不合适我。”
柳无依心里颇为赞同,这宴同样也不合适她,面上还是劝了句:“兴许在宴上能结识到新的朋友,那样也不算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