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荻原明已经从坐变成了躺,而原本趴在他腿上的大黑已经趴在了他的胸口,不停的呼噜着。
七海走去揉了揉大黑那胖乎乎的身子,换来了更加明显的呼噜声和猫叫,她一边享受着这般温馨的日常相处,一边有些奇怪的问道:“荻原先生不觉得沉吗?”
荻原明以一种要死般的语气说道:“沉啊,快喘不上气了……”
七海笑着俯下身,将大黑从荻原明胸口抱了起来,对于这种胖猫,单纯用手去抱很难抱住,猫也会比较痛苦,要直接用整条胳膊。
将原本不满叫着的大黑抱在怀里,安抚的揉着,七海再次问道:“要上楼看看吗?”
荻原明轻松的呼了口气,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兴致勃勃的说道:“走,去看看。”
对于七海说的以休闲房间为目标的改造,他这个简直以休闲为人生目标的人,还真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七海放下大黑,把岩永琴子喊了出来,上了楼。
地板显然经过打扫,倒是没什么装修后的余灰,在走到书房之前,借着走廊的灯光,荻原明就看到原本的书房门变成了和风的推拉门。
七海快走两步,轻轻拉开了门,在短暂的辨识后,按下了墙边四个灯光开关中的两个。
柔和的淡黄色暖光靠墙亮起,扫清了屋子里的黑暗,却也没有太过明亮,在这几乎适合睡眠的柔和灯光里,是一个让人产生了强烈舒适感的和风房间。
铺在地上的榻榻米,给了人可以随处坐卧的轻松感,何况还有着很适合放在榻榻米上的懒人沙发,分为一个双人和两人单人,围放在了被戏称为亡国炉的被炉边,还是足以坐下八人的大号被炉。
暖灯下方陈列墙上摆着的一些盆栽花蕊,给这安静柔和的房间增添了一丝清新的韵味,左右各有一面简洁优美的白色壁柜,还放着一个立式台灯,这面墙在双人沙发的背面,也可以理解为屋子的背面。至于双人沙发的正面,则有着镶嵌在墙上的大型液晶电视,和一个低矮的长条形电视柜。
而进门对面的飘窗除去同样铺着榻榻米外,还放着一个靠近墙边的小茶桌,另一边放着单人的懒人沙发,以这样只能上去一个人的构造留出了舒适的活动空间,若是窗外下了雨或雪,那必然是一个令人惬意的品茶之处。
而在围绕上这一切后,本就不算大的书房相对其他宽敞的房间,有了一点稍稍的拥挤感,不会让人真的感到转不开身,却会让人觉得有种在小空间里的安心。
至少七海会有这样的感觉,也喜欢这样的感觉,而如何构成这样的感觉,也是她和设计师认真探讨的内容之一。
荻原明沉默的脱了鞋,踩着榻榻米进了房间,站在地上的被炉与懒人沙发旁,环视着这一切。
七海跟在荻原明身边,在小腹处合在一起的手指微微用力,捏的自己都有点疼,惴惴不安的问道:“荻原先生……不太喜欢吗?”
荻原明坐在双人的懒人沙发里,因为没有立脚,这种比榻榻米只有略微高度的沙发只能盘坐侧躺,或者将腿伸到前面的被炉下。
原本蹲坐的荻原明将腿伸了进去,向后仰靠着,一手搭在扶手上,有些出神的看着面前墙壁上的液晶屏,感受着背后令人昏昏欲睡的温暖灯光。
在那之后,他慢慢闭上眼睛,以类似于刚才被大黑压着胸口时,那要死一般的声音说道:“七海,我爱你啊……”
“诶!???”
因为受惊过度,七海怔了一下,又猛的捂住了脸,即便如此,也能看到她飞快红起来了的耳根。
岩永琴子倒是能理解那一句“告白”,也没有多大反应,只是以可爱的鸭子坐姿势坐在一个小巧的懒人沙发上,略显感慨的说道:“以把主人养成废物为最高荣誉的女仆而言,这个房间还是很成功的,荻原先生是不是打算死在这里了。”
荻原明长长的吐了口气,以近乎呻吟的声音说道:“书房为什么没有卫生间啊……”
在这样的反应里,七海关于荻原明不喜欢自己“自作主张”的担心算是放下了,也理解了那一句算是极度赞扬的“告白”,嗔怪的咬了咬嘴唇。
在那之后,她便思索起了书房里没有卫生间的问题,但总觉得买个尿壶什么的也太过分了,苦笑着说道:“反正荻原先生的房间就在对面,如果确实不想动的话……”
“哈啊,我知道我知道,只是随口抱怨一句而已。”荻原明稍稍抬了抬手,表示了一个摆手的动作,“你不会打算给我弄个尿壶吧。”
七海的脸上出现了说不出的尴尬,好在荻原明眼都没睁,岩永琴子也正摸着下巴思索什么,倒也没人注意到她。
荻原明闭着眼睛叹了口气,终于半睁开眼睛,扒拉着面前的被炉说道:“这玩意怎么开的?”
七海赶紧去开被炉的制暖,但却被岩永琴子所阻止,她一手拦着七海,一边认真的说道:“荻原先生就算是第一次体验,也应该知道被炉对人的意志是毁灭性的吧。”
荻原明一手比划成枪顶在脑袋上,毫不犹豫的说道:“请毁了我。”
“不,我要说的是,荻原先生要不要先洗过澡再来享受,不然今晚你可能再也没有心情去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