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的瞳孔微微收缩,一时间没有回话。
“想一想真白的样子。”
在明亮的火星后,荻原明缓缓呼出了一口烟气。
“那种在只关注绘画的生涯里刚刚萌生出情感,缺乏自理又很可爱,好像需要依附着什么才能活下去的小动物,可以最大程度激发起男人的责任感和怜爱欲,后者会让男人投以更多关注,前者会让男人难以置之不理,难以放弃。”
在短暂的停顿后,荻原明点了下烟灰,继续说道:“会叫的鸟儿有虫吃,会哭的孩子才有人疼,你这样不哭不闹的,摔疼了也只知道躲起来藏好伤口擦眼泪的,哪怕别人知道,也终究容易被人忽略,让人可以‘放心’的离开,让你去走自己的路。”
“也哪怕相对于已经成名的天才,你这个平常人显然会活的更加疲惫,但你笑着的样子,实在太让人放心了。”
“所以挺难的,想赢的话,挺难的。”
在一阵静默中,七海靠近了一步。
拿着烟的荻原明微微侧头,皱了下眉,但七海第一次忽略了荻原明的示意,继续靠近两步,从后面抱住了荻原明。
这是荻原明第一次被这样抱住,紧紧的,像是一只甩不掉的树袋熊。
荻原明将烟头在粗粝的外墙上轻轻碾灭,搁在窗户的滑道上,以不怎么高兴的语气说道:“不是说了,抽烟的时候不要过来。”
七海死死的抱着,轻声说道:“我喜欢烟味。”
“不许喜欢。”
“已经喜欢了,喜欢您身上的。”
荻原明侧着头,看着七海把脸埋在自己后背,没有说话。
但七海还有话要说。
“女仆是主人的,无论身心都是,从正式入职开始,那种事情就不存在了。”
荻原明笑了一声:“一个月六十万,就让你把自己全卖给我了?”
“不止是工资啊,还有从来不会忽略我,一直在需要我,一直在支持我,这样很足够了,足够把我完全买下来了。”
七海的脸在荻原明后背上蹭了蹭,小声说道:“还超出了不少呢。”
荻原明并不赞同的说道:“眼界别那么低,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趴在床上啃专业书籍当休息身体,料理打扫当休息脑子,以你现在的辛苦,不算超出。”
七海小小的哼了一声,也显得很不赞同:“谁说的,现在最让我辛苦的,是如何不被您给宠坏了,连女仆的本职都不知道好好做。”
听到这话,荻原明是有点诧异的。
有吗?
要说的话,他确实对七海多投入了一些关注,因为相对于看起来让人心疼的,荻原明更心疼那些把任何疲惫伤口都藏的好好的,对着人露出开朗的笑容,甚至反而在关照着别人的人。
因为藏的太好,就太容易被人忽略,藏起来自己恢复的伤口,也比露出来让人好好治愈要更疼一些,所以理应投入更多的关心——这应该没什么不对吧。
“嗯……”荻原明沉吟了一下,“其实我对女仆没那么高的要求,所以你也没必要太纠结,关于本职的标准,你再降一点也没关系。”
七海的胳膊紧了紧,明显以抱怨的语气说道:“您又这样了,荻原先生,都说了这很让我辛苦了。”
“……好吧,按照你自己的来吧。”
“感觉这样也好辛苦……”
荻原明当时就不乐意了:“诶你这女仆怎么这么麻烦的!?”
七海的语气也激烈了一些:“不能怪我呀,要么是让我放轻松,要么是让我随心所欲,连我不好好尽职跑去帮忙做游戏做料理都能答应,哪有这样的主人啊!”
“搞半天还是我失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