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霄皱眉:「我说了,不要总说对不起。童颜,你的歉疚有地方可说,我的歉疚连想说的人都没有。」
我:「不……」
我去拉他的手,即着急也不想让他继续难过:「是我自私了,对……」那两个字被生生吞下。
赫连霄目光落在我握着他的手上:「以后不许说那三个字。」
我:「好。」
赫连霄:「憋不住可以换三个字说。」
我:「哪三个?」
赫连霄:「哄我高兴,你自己想。」
我莫名觉得耳根发热,埋首扒饭。
他吃得慢条斯理,多数时候看着我吃。我拿余光看他,头顶灯光暖黄一片,他的轮廓在这片暖光映照下也泛着暖暖的光,这是我之前从没见过的样子,透着几分捉摸不透的散漫,但眼底有光,是明亮清晰的,里面有我的影子。
23
吃饱了他把碗收去厨房,站在洗碗槽前我说我来,他让我「去给猫铲屎」。
我:「没经验。」
赫连霄:「一回生二回熟。」
我:……
行吧,谁让吃人家嘴短呢。
过了会儿我拿着猫砂铲出来,跟他说已经完成铲屎工程。
他一边擦手一边剥糖纸,把一颗费列罗塞我嘴里。
我「唔唔」抗议,他不容置喙:「你的手才铲过屎,我剥你吃,一样的。」
我:……竟无法反驳。
饭后他要送我回家,老小区的声控灯不好使,他开着手机照明走在我前面,黑洞洞的陌生地方,因为有他,我觉得安心。
我:「我不是要打听你隐私啊,那天……就大排档吃烤鱼那次,那个很凶的女的……」
赫连霄:「池语菲的妈。」
我:「哦……」
确认过眼神,是池语菲亲生的妈。原来胡搅蛮缠还有遗传。
出了楼栋,雨早就停了,月亮出来一地皎洁。我拉筋伸懒腰,觉得空气都是崭新的。
我:「赫连哥哥。」
赫连霄:「嗯?」
我:「阿姨跟我聊过你。」
赫连霄:「说了啥?」
我:「她说你是典型的口嫌正直体,嘴上说着不喜欢不好看,背地里却攒钱给她买羊绒衫。」
他不说话,低头朝前走。
我:「阿姨一直以你为荣,她说你从小就特别懂事,还特别聪明,学习上没让她操过一天心,一直是老师们的骄傲。她常常想,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老天才愿意给她这么好的孩子……」
他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