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张彩真的逼她就范,她想她会用手中的金属片,了结自己的性命。
而今……
柏柔嘉一狠心,金属片又在手心割下一道血痕。
她猛力一推管洌:“你快走!不要再进来!”
如果她不能熬过去,就让她死了算了,反正都是要离开,活着或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这辈子虽不长,她看到的东西,却比有些人一辈子都多。
至少来人世走一遭,她明白了什么是情,什么是义,也明白了生命是多么难得和可贵。
她想,如果再有机会,她只希望好好活着,去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
这样就足够了。
可惜她还能有机会活着吗?
管洌被这么一推,才发现她手心流淌的鲜血,还有她裙摆上的暗红色。
红的凝重,却是那样刺目,不知什么时候剜在他心里,竟让他的眼角隐隐有了泪意……
一个想法在他脑海中挣扎。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想到这个。
可是一旦迈出这一步,这门亲事……
管洌还在天人之战,突然间一片温热的柔软贴上他的唇,带着几分狠绝的气息:“叫你走你不走,那就不要怪我了!”
管洌僵在当场。
他没想到她竟然
可是在她生涩的吻的席卷间,他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管洌还残存的半份理智,一把推开柏柔嘉:“柏姑娘!”
柏柔嘉撞在墙边,震荡间找回几分清醒,噙着泪水的嘴角苦涩而麻木。
是呀,自己这又是何苦呢……
她颤颤巍巍站起身,用了全部的力气,奔向房间中央的柱子。
漆红色立柱,就像染上鲜血一般,似乎也象征着一切的终结和解脱。
管洌一个转身,挡在柱子前,她的冲力,全都撞击在他身上。
柏柔嘉并没有受伤,只是脑门撞得生疼。
“你怎么这样硬……干嘛要拦着我……你到底懂不懂我!”她揉着脑袋,抬头看他,眼光迷离。
管洌不知该如何回应。
柏柔嘉叹息一声:“木鱼脑袋!喜欢你那么久……我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兴许是我自己瞎了眼睛……”
管洌愕然。
她在说什么?
柏柔嘉无力地靠在他肩膀上:“如今我才想明白,这一切总有一天会失去的。那么过程是怎么样,都没有什么关系了……找个男人帮我解毒吧,随便什么人。”
“你在说什么!”管洌又可笑又可气地捧起她的脸。
谁不知道她是他未婚妻,这里都是他下属,谁敢帮她解毒!
况且,她怎么有勇气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
管洌无声叹息。
有时候,有些决定,或许就在那一瞬之间,或许连自己也不明白原因。
然而选择了,就是选择了。
云纱香幔深处,是谁醉了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