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沅坐在一树嫩黄的迎春花下,手中拿着花朝节武康伯府发来的请柬,沉思不语。
除却世事变幻无常,她看到的还有随先皇驾崩而带来的一系列势力更迭:仁和大公主府的渐渐沉寂,和把持内宫的太后一族的逐渐兴起。
不过,要不了多久,这些都会被取得皇上信任的刘瑜所替代,到时候,就是阉党天下。
她能做什么呢?又该怎么做?
还有前世战死沙场的父亲,现如今还在大同,她该怎么去避免?
“姑娘,世子夫人来了。”
灵修的通报,将管沅从苦思中拉了出来。
杨氏走进含露居,在管沅身边坐下:“脚伤还好吗?”
“娘亲,”管沅笑着拉过母亲的手,“并没有什么事,静养罢了。”
杨氏温和的眸光看向管沅手中的请柬:“我来就是和你说这件事,今年的花朝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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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真相
“我脚伤未愈,今年花朝节,我肯定去不成;至于长姐,我看还是不去的好,否则又要被人诟病中伤,我想她自己也是不愿去的吧。”管沅轻轻摇头。
不说倒不觉得,说起来才发觉这个定远侯府,还真是不成样子了。
“也罢,”杨氏有些感慨,“那咱们府今年可就没有小娘子列席了,至于你哥哥的亲事,我想,还是要渐渐谈起来,拿他的亲事冲一冲咱们府的名声也好。”
管沅微微凝眉:“这我倒觉得不必。”
“怎么,你打算由着他一直这样下去?”杨氏眸中满是担忧。
“倒不是由着他,而是为了虚名没必要,时机未到,”管沅细细分析,“娘亲,哥哥的性子,看似大咧,实则敏感,如若他自己没混出个模样,他断然不肯再谈亲事的。何况,现下风波刚刚平息,又没有利好咱们府的消息,着急谈亲事,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杨氏还有些犹疑。
管沅继续劝说:“娘亲,有些事勉强不得,还是要慢慢来。另外,今年花朝节换了地盘,娘亲就没有察觉什么吗?”
“你是说,”杨氏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京中势力变化?”
管沅颔首:“后宅与前朝向来息息相关。”
杨氏明白了管沅关于势力变化的暗示。
先皇驾崩后的洗牌才刚刚开始,此时议亲并不稳妥。谁知道日后会怎样变化呢?
他们定远侯府不图攀龙附凤大富大贵,只求门当户对中规中矩。
可如今看来,时机的确不妥。
杨氏半晌才道:“好,那我就听你们一次,暂且按兵不动。”
听到母亲采纳了自己的意见,管沅露出感激的笑容。
第二日休沐,管洌亲临含露居。
母亲杨氏已把管沅的话和她自己的意思告诉他,他惊谢妹妹帮他说话的同时,也对之前的事情有了决断。
“我还以为,在亲事上。只有我一人坚持己见。却没想到你会站在我这边。”管洌颇为感慨。
“哥,”管沅拂了拂额前被东风吹散的碎发,“你的心事,我也算感同身受。如若叫我马上再议亲。我也会抗拒的。倒不是我们受了多大的伤。或者有了什么怨气心结,可能还是失望多一点。”
“你果然是了解我的。”管洌苦笑,他宁可妹妹不了解他。因为要经历这种种波澜,才会有如此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