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了他们的目的,管沅也有了头绪和对策。
仁和大公主最近很头疼,头疼的根源就在于她这个看似聪明,却压根不了解女子心机的长子。
长子出生优渥,顺风顺水长大,压根不清楚女子争斗的手段。
她却是内宫长大的,宫女宫妃为了攀龙附凤。什么样的手段她没见过?
焦婉妍在想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
但她的态度很明确:既然是你贴上来的,当妾可以,更多的就免谈。
可焦家居然应下了,不顾名声地应下了!可惜应下了就受到南方文官的群起而攻之,如今已是灰头土脸。
仁和大公主府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还没出来说什么,纳妾的事就成了众所周知的秘密,如今中低层武官也开始与仁和大公主府较劲。
大正月里的,到底触了什么霉头。祖坟风水有问题?
看来。如今不去定远侯府走一趟,把事情交代清楚,是没法圆过去了。
定远侯府虽不显赫,但征战沙场多年。如果能出来说一句话。那些中低层武职还是会听进去的。至于庐陵杨家。她倒没有抱多大希望——
那是南方文官和北方文官的对立,需要焦家自己解决。
但定远侯府的态度,却令她出乎意料。
杨氏坐在前厅。沉默地听仁和大公主说话,没有开口。
“泌阳焦家也是大族,我不能不顾及。亲家还请放心,亲事不会改弦易辙,只是纳妾而已。”仁和大公主微笑地解释。
杨氏依旧没有说话。
仁和大公主有些不悦,她身份高贵,什么时候遇到这等无人搭话的情况?但错在仁和大公主府,因此她还是放低姿态,转头问杨氏:“亲家意下如何?”
杨氏表情恬淡,语气却十分生硬:“大公主殿下说完了?没有然后了?”
仁和大公主有些不悦:“我已解释得够清楚,还有什么然后?”
“俗话说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既然大公主殿下认为,这样的姿态已经是说完了,没有然后了,那么定远侯府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杨氏义正言辞,“将将出事的时候,贵府没有派人来知会;小女身受重伤,便是连个探望的人也没有;而今,大公主殿下说一句纳妾,就想把此事了结,恕我看不到贵府的诚意。”
仁和大公主深吸一口气:“我肯来解释,也是看贵府都是明事知礼的人。出了这样的事,并非我们的本意,如今这般也是无可奈何。”
“明事知礼,”杨氏有些好笑地点头,“我出生庐陵,只知道这样的事放在庐陵大族,那都是沉塘了事。不知道泌阳是什么规矩什么礼仪,居然要把失节的嫡出小娘子送去做妾,我再不济也是读诗书礼易长大的,却不知这是什么礼,还请大公主殿下指教。”
仁和大公主语塞。
此事棘手之处,就在于焦家缺德她亏理。
因此无论怎么解释,都能被定远侯府反击得哑口无言。
然而好在,定远侯府如今也不是全无瑕疵——
“但我听说,贵府三姑娘受伤颇重,就算伤好了也不良于行,”仁和大公主不知此事真假,可如今这是定远侯府唯一可以抓住的把柄,“这样的情况我们不退亲已是好的,不知道贵府又有什么底气来质问我?何况,不过是纳妾而已,贵府也不想让自家小娘子背上善妒的名声吧?”
杨氏还没回答,轮椅转动的轻响从侧门传来。
起先,管沅一直在偏厅,仁和大公主和母亲的一系列争执她都听到了。
但仁和大公主居然还敢拿她受伤的事做文章,以为这样定远侯府就会怕了吗?
管沅的轮椅在离仁和大公主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
“娘亲,这毕竟是我的事,我想亲自解决。”管沅淡淡说完,美眸透着疏离的神色,看向仁和大公主。
杨氏叹息一声,知道拦不住这个向来有主见的女儿,只得默许。
“恕我腿脚不便,不能给大公主殿下行礼。”管沅柔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