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治己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
宋朝虽问题甚多,冗官、冗兵、冗费,还缺少像大明一样的骨气和硬气,却也并非一无是处,经济文化空前繁荣,医疗体系构建相对完善,甚至可以说能在历朝历代中名列前茅。
尤其是宋徽宗时期,更是把医疗事业发展到了顶峰。
要说赵佶这人也有意思,即位初期,他不是没想过要励精图治做一代明君,也有野心要开创盛世,若不然他为何会放弃调和政策,坚定决心变法?
只不过一直醉心书画,沉迷玩乐的他有着一个不通世俗的书呆子们的通病,过于高谈阔论,不知底层民众情况,过于天真烂漫,容易轻信他人,书画皆佳、与朕爱好相同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必定是能成为朕肱骨的英才,无识人之明的重用谗臣、佞臣,让他们把持了朝政。
在他们一声声吹捧中迷失自我,彻底躺平,雄心壮志不复。
纵观赵官家一生,在政事上能拿的出手的功绩恐怕也就只有完善医疗,重视社会救助,创置安济坊了。
上有所好,下有所为。
随着安济坊规模的不断扩大,体系不断完善,民间的员外富户们开始赠医施药,原身刘牧也在其中。
不过,他并非为了迎合徽宗,而是为了博个好名声。
对此,刘牧特别想给原身点个赞,别的方面姑且不论,原身知道博美名这事儿那是相当值得夸赞的。
既然撞见了这等有助于宣扬名声的事儿,“雁过拔毛”的刘牧自然不会放过,却也没急着出手,虽有想吃瓜看戏的小小邪念,但主要还是想了解前因后果。
有时亲眼所见都未必为实,更何况现在只听那青年一声大喝,谁错谁对,谁是谁非都还不清楚。
莽撞出手的后果,大部分都是丢尽脸面。
而且,在人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出手相帮,更能得到感激不是吗?
刘牧站在围观人群后面静观事态发展,林冲等人见他没有举动,知他心中或许另有打算,没有着急出手,压着怒火站在他身后,尤其是嫉恶如仇的花和尚,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双拳张开又攥紧,不断循环往复。
杜壆上前说道:“哥哥,我观此处好像是家中产业。”
“虾米?又看热闹看自己身上了?这是个什么体质?”
涉及自家,自是不能再作壁上观,这要让围观的闲汉们把话传开,名声没准就变成什么样了。
谣言的威力刘牧前世可是深有体会,有多少人因为谣言身败名裂,有多少人因为谣言婚姻破碎,有多少人因为谣言被迫轻生。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造谣者固然可恨,但不清事实肆意传播的人更为可憎,他们才不会管他们随意说出口的话会对别人造成什么伤害,只要他们说的开心,有人应和就够了。
至于最后辟谣成功那又如何,造谣的又不是他们,他们只不过被奸人所骗,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算了事。
就这,还得是那多多少少有点良心能干出来的,大多数都会当做无事发生。
“阁下所言何意?我乃这家主人。”
有的围观闲汉看到是刘牧正欲出声,被他身后杜壆散发出的气势所摄,一个个变成了鹌鹑。
那青年似有所感,转头侧目盯向杜壆,刘牧因此看清了他的面貌。
端的是仪表堂堂,气宇不凡,眼若寒星,直射光芒万丈,着布衣不见其羞,虽有求未见其愧,一身英气自发,好似天神降人间。
就这样貌气度,甭说可能是有名的好汉,就算不是,那也是个非凡人物,刘牧心中顿起结交之意。
“在下刘牧,敢问尊驾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