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函被交到李璘手里,他疑惑接过。
片刻后,他忽然脸色大变,将书信撕了个粉碎:“污蔑!这是污蔑!高公公,没想到你表面上不显山露水,实则早已在背后调查本王,你可真是……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啊!”
“永王殿下可真是严于律人宽以待己啊,”高力士笑了笑:“这铁证如山,你可以说是污蔑,可你空口无凭,却能声称寿王殿下谋反。殿下,你把密函撕了也没用,密函上附的账本、书信原件,微臣都有保存,你撕掉的这些不过是仿制品而已。”
闻言,李璘彻底愣住。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高力士道:“传皇上的旨意,先把这些污蔑寿王殿下的乱臣贼子拖下去凌迟示众!”
他指着的正是跪了一地的黑衣人。
黑衣人们一听要自己的性命,皆是浑身一震。
其中有几个胆子小的,已经泪流满面。
甚至还有人跳出来抱着李璘的大腿,哭求道:“殿下,殿下您之前说过会保我们性命无忧的,我们帮你诬陷寿王,该做的我们都做了,你可不能食言啊……”
他们并没意识到,李璘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李亨冷声:“放肆,竟敢在圣上面前如此不成体统。来人,把这些人拖下去,之后再审。”
“这些家伙倒也不是毫无用处,”李瑁笑了笑,道:“若不是他们几次改变立场,只怕也不能如此轻易地坐实十六皇兄的所作所为。十六皇兄,你看人的眼光,还真是不怎么样,选了这些乌合之众来助你成事。”
这些人其实都是李璘豢养的死士,只不过素质参差不齐。
有能为了李璘的事服毒自尽的,却也有为了活命出卖李璘的……
此时此刻,李隆基已经完全无视了李亨和李瑁,怒火燃烧的眸中只有李璘一人,他厉声道:“李璘,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眼看形势急转直下对自己极为不利,李璘立刻矢口否认,“不,这不是真的……父皇,你不能相信这些谎言啊,这都是高力士和李瑁商量好的,他们联手无限于我!皇兄,皇兄我怎么可能害你呢?你说句话,说句话啊!”
可这时连原本对他抱有信心的李亨都已彻底醒悟过来。
高力士这么大岁数,又是父皇最信任的人之一,他没道理跟李瑁同流合污。
一时间,李亨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他声音颤抖地问李璘:“你为何要这么做?居然用我来作饵,布局害人。我自问带你不薄,你从小……”
话音未落,李亨便因过度激动直接昏厥过去。
任凭李璘如何哭喊,事情已成定局。
高力士沉声吩咐身边的羽林卫:“把永王带走吧,圣上要将他带回长安城,殿前问罪。”
随着三五羽林军将瘫软在地上的李璘押走,高力士也跟上,夜晚的柳树下陷入了一片死寂。李瑁独自一人站在原地,过了许久才转身离去。
次日晚,夜色正浓。
李瑁与郭子仪、高力士一同在咸阳城中心的高档酒楼包厢内围桌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