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了,大人。”
刚才一直在旁边躲着的工头听到这话,赶忙跑了过来。一边讨好管家,一边冲我使眼色:“还不快滚。”
我心领神会,赶忙拉着弗利兹跑出作坊,一直跑到斯卡里茨最南面的神祠那才停下脚步。
“不是,刚才怎么回事?我怎么刚起床就莫名其妙地吃了一鞭子?”
“你还记得前天咱们砍的柴火吗?有个混蛋把它泡水里了。”
“好家伙,这是哪个混蛋这么缺德?”
“还能是谁?德国佬的狗儿子呗。”
弗利兹听后火冒三丈,攥紧了拳头:“你在这等着,我去把他脑袋拧下来。”
我赶忙拉住他:“你可拉倒吧,你想上绞刑架吗?!”
“那你说怎么办?咱们就这么忍了?”
我咬着牙说:“忍是不可能的,肯定要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但是不能冲动,先冷静冷静。”
“这鬼天气热得要命,春天跟个夏天似的,我在这可冷静不下来。”
“行,我知道了,那咱们去酒馆喝几杯刚从地窖拿出来的冰凉啤酒怎么样?”
“好啊,好啊,只要有杯冰啤酒,我肯定能冷静下来。”
回村的路上,弗利兹兴致高昂地在前面走着,他整天就跟个小孩似的,哄一哄就能好。
而我则跟在他后面,低头沉思着一个我觉得很奇怪的地方:狗儿子是怎么知道我跟弗利兹准备那堆柴火的?
真奇怪?这件事按理来说只有我、弗利兹、管家和领主四个人知道。
领主第一个排除,因为他几天前就去塔尔木堡了,等到今天才会回来。
至于说管家,他虽然做事有些粗暴,但一向秉持公正,不可能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陷害我俩,也犯不着跟狗儿子透漏什么消息。
那有可能是弗利兹说漏嘴了。
“弗利兹?”
“怎么了?”
“你有跟谁说过咱们给拉德季大人准备柴火的事吗?”
“没有,绝对没有,除非我喝多了,否则我不会跟别人说半个字的。”
虽然我并不相信弗利兹的大嘴巴,但他不会骗我。
那就奇怪了?弗利兹更不可能去栽赃我,那狗儿子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总感觉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挣扎了好大一会最终还是作罢:算了,我还是想想看怎么去报复德国佬的狗儿子吧。
不等我琢磨出个妙招,我俩已经走到了德国佬的房子那。
“马修小心!”
要不是弗利兹一把把我拽住,我差点就踩进粪堆里了。
德国佬的房子才刚刚翻新过,外墙还刷了白漆,结果正门口居然有一大片粪堆,还全是他们家自己的。
这种强烈的对比确实很符合这一家子的特点。
我俩咒骂着绕过去,酒馆就在眼前了。
斯卡里茨的酒馆位于镇民广场的南侧,东西各两间大房子,中间间隔着一片院子。
酒馆掌柜在屋里屋外都摆放了好几把桌椅,但在这炎热的天气里,大家反而更愿意坐在屋外。因为院子里种着一株七叶树,它能给喝酒的居民们提供一大片绿阴。
冤家路窄,此时执政官正跟德国佬一块,坐在院子里喝酒聊天。
我本来以为场面会很尴尬,结果他们聊得正兴连望都没望我俩一眼,我俩便也装作没看见,快步走进了酒馆屋子里。
本站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