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神父。”我低着头转身离开。
“不要灰心,我的孩子,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的。”
开个屁的窗!
我心情十分灰暗,低头踢着石子,沿着回斯卡里茨的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嗨,马修。”
我抬头望去,是德国佬的狗儿子和他的两条走狗。
我虽然不想理他,但他家在斯卡利茨很有地位,所以还是要应付一下:“你不在教堂上课来这干吗?”
狗儿子尽拿鼻孔看人:“哼,我还需要上课吗?入学考试我闭着眼都能过!来这只是给神父个面子。”
“嗷。”
他一把把我拦住:“别走啊,你刚才跟神父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
“你听见啥了?”
“您为什么不让我上课?我明明是最好学的那位。”他扮着鬼脸,跟个卖艺的小丑似的:“修道院怎么会收钱的?”
三条狗在那哈哈大笑:“还怎么会收钱?你个粪坑里泡大的死乡巴佬!去哪不要钱啊?”
“我告诉你,”那个狗儿子指着我的鼻子:“就算再出2800我家也出得起,而你呢?没人要的野孩子,你就在这破地方老实呆着,等我学成回来当你的执政官大人!”
我一把把他推开:“呸,什么东西,我要是有你的家境肯定做得比你好!”
“切,可惜你没有。”
我的目光阴沉下来,心中的黑暗破壁而出,冷笑着说:“德国佬,据我所知,你父亲是支持西格斯蒙德的吧,那个绑架国王的叛徒!要是他有一天失势了,你觉得支持国王的拉德季大人会怎么做?会不会把你们全家都吊死在树上?!”
狗儿子挥拳就要揍我,被我闪身躲开了。
“他妈的,给我上,打死这个狗娘养的。”
“一打三是吗?那就来啊!我不怕你们!”
突然间,一个身影从路旁草丛里直冲出来,怒吼着把狗儿子撞飞了出去。
居然是弗利兹,他怎么会在这?
弗利兹咆哮着抓住一条没跑掉的走狗,把他举过头顶,扔进了路边的泥坑里。狗儿子起身想跑,被我一脚踹倒,我揪住他的头发怒吼:“说!谁是狗娘养的?!”
“我是,我是。”
“给我滚!”
他撒腿就跑,弗利兹还想去追,被我给拦住了:“行了,真闹大了执政官那里交代不过去。”
“太便宜这小子了。”
我啐了一口:“别说这晦气事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他收起怒容,嘿嘿一笑:“有人跟我说,看见你哭着往教堂那边跑,我怕你别出啥事了,就过来看看。”
我轻声嘟囔一句:“有这么夸张吗?还边跑边哭?”
“你说啥呢?”
“没事,没事。”
“拉倒吧,我脑子是有点不灵光,可我不傻。你肯定有事,是去修道院上学的事吗?”
“你怎么知道的?”
“你念叨这事都几年了,我怎么可能会猜不到。”弗利兹小心翼翼地接着问,生怕触动我敏感的神经:“你没被选上吗?”
我停下脚步,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好吧,说实话我不懂这些东西,”他挠了挠头:“从小到大,一看见书我就发困,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我久久凝望着远方天边的落日,感觉自己要跟它一起沉下去了,沉入无边的黑暗。
“唉,算了,人各有命,就这样吧。”我长叹一声:“我们去村子里吧,舞会快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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