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紧紧抓着扶手,脸色苍白。
“小路子跟我说,侍寝的三人,还有一人活着,只是被扔在下人房没人管,我便想去看看,说不定她还有救呢?”
“你倒是喜欢多管闲事。”
“是么?”香君的睫毛颤了颤,似乎有些悲伤,“宫外的人,就是看到路边受了伤的小猫小狗,若是有余力,也会帮一帮的。怎么到了这天下最富贵的地方,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所有人都视而不见呢?”
顾亭雪倒是被香君给问住了,半响才说:“这宫里,心善的人,早都已经死绝了。许选侍还是管好自已吧。”
“谁说的,公公不就是心善之人么?否则,公公怎么会帮我呢?”
“阉人可算不上人。”
顾亭雪起身想走,却被香君一把拉住。
“公公,我能问你一件事么?”
“问。”
“皇上那么可怕么?为什么每个去侍寝的女子都那么惨……我……我不想伺候皇上了,我不想死。”
顾亭雪叹一口气,扯开香君抓着自已袖子的手。
“并不都是这样,皇上对宫里面的娘娘就不会如此。”
听到顾亭雪这样说,香君惨淡一笑,一脸的自嘲。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这样想来,公公不仅帮了我,还救了我的命。若不是公公给我安排,是不是我也只能这样伺候皇帝,然后被一卷被子卷着扔掉?”
香君直勾勾地看着顾亭雪,那眼神看着顾亭雪心里发慌。
不知道为什么,顾亭雪觉得,如果是香君,大概是能够活下来的。
她的生命力那么旺盛,像野草一般。
“公公,我还能去看那舞姬么?”香君又问。
“为什么要去看她?”
“物伤其类罢了。”
顾亭雪想了想,最后只说了句“不可以再像今日这般行事”便走了。
等到顾亭雪离开,宫门落了锁,梦梅才小心翼翼的进来。
想问什么,香君却摆摆手,让她先别问。
“你先把小路子叫进来。”
……
小路子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自已的主子。
香君坐在软榻之上,笑得温温柔柔的,可她说出的话,却让他心惊胆颤。
“我知道你是顾公公的人,只是一个奴才是不能有两个主子的,你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