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皇后施压,连那作威作福的老东西都不敢轻易踏入的地方,她竟敢把这畜生也给拎来!
沉沉头快要缩进领子里,鹌鹑似的点头:“嗯、嗯……”
“嗯?”少年尾音上挑,隐含薄怒。
“殿下有所不知!”
沉沉立刻开口挽救:“此乃殿下予妾身之物,妾身莫不敢忘。妾身平日里思念殿下,便睹此物思人,想来妾身与殿下的缘分,亦与之密不可分,是为吉物……”
“眼下你可以日夜看到我了。”
魏弃阴恻恻道:“吉物成其使命,可寿终正寝。”
寿终正寝?
“不不不不……”沉沉吓得连忙摆手。
无可奈何,终于说了实话:“殿下,其实,其实是妾身习惯了与肥肥作伴,而且,它还太小,又金贵,没人照顾,我怕它活不了,我、我见了它,便想起我家中还有一位小堂弟,他与我感情颇深……”
魏弃盯着她。
盯了许久,倏地凤眼轻敛,却是又重新拿起那本书册。
“你要留就留着,他若敢抓坏一物,我便断它一爪。”魏弃道。
这、这便算是答应了吧?
沉沉一时不知该哭该笑,只得喏喏应下,忍不住颇心疼地看着自家肥肥的小肉爪子。
却听魏弃又淡淡开口道:“还有,以后不用自称妾身。”
“……?”
不自称妾身,自称什么?
奴婢吗?
沉沉试探道:“奴婢……”
“也不用自称奴——”
魏弃捻起书页的指尖一顿,似乎迟疑了下,终是道:“随你。”
沉沉瞥了一眼,发现他在看的书,叫《清静经》。
。。。。。。
可她不知道,《清静经》里其实还夹着另一本书,正是昨日老太监交给她的那堆册子里的其中一册。
沉沉在殿中进进出出,铺床洒扫,魏弃就坐在书案前看了一下午,连晚膳都没用。
过去两人分开住,各自吃各自的,沉沉可以心安理得的吃,如今他不吃,她却也不好当着他的面大快朵颐,只好也强忍着。
到临睡前,两个人加一只小狸奴,唯一吃饱了的,愣是只有用四只脚走路的那个。
沉沉决定用睡意来冲走腹中空空的空虚。
魏弃一躺到床上,她立刻也有样学样地缩进自己精心铺好的地铺被窝里。
虽然不理解魏弃为什么突然把自己拎来这打地铺,好在她随遇而安——连莫名其妙给人作妾她都接受了,还接受不了打个地铺?
只要魏弃不发病,不让她生孩子,她现在已经对一切宽容随和,甚至充满希望。
果然活下去就有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