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用一种魔鬼的语言/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最后眉一皱/头一点
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用一朵花开的时间/你在我旁边/只打了个照面/五月的晴天/闪了电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哪一年/让一生/改变
她这伤总有一天会好的,也总会等到换她追杀尹翌凉那日、等到尹翌凉被他人牵制而她这弓箭手自高处将他瞄准的那日。
尹翌凉为他的自尊、为他死去的二伯一家,也为天下人而不远千里追她而来,要取她性命。
她则没有耻辱或大义之类的理由,就只因为纪青文。
而这理由之于她好像便已足够。
既然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那就战到无法再战。
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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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双在九官背上,在这个以鞭舞名闻天下武功一样不马虎的少年背上,周遭景色流动,远离尹翌凉如死神般出现的那个战场。
一路混乱风雨,季节又来到深冬。
肩上初步包扎的血口子彷若无上限的在释放她的体温与生命力,冷的像冰,而九官那嘴贱却窝心的混蛋已经尽量不振动了,于双还是热泪滚滚。
“我会不会这辈子都无法弹吉他了?”她问了个很懦弱的问题。
九官却口气鄙夷:“妳以为深水宫这几十年江湖白混的吗?”
可即便九官口吻如此不屑彷佛于双问的问题愚蠢至极,于双仍在少年脸上看到一种不安的阴霾,彷若少年也正烦忧这个问题。
艺人赖以活命的精神支柱,尹翌凉总可以这么混蛋,砍人就像在砍牲畜。
不到一个时辰,因为尹翌凉那场突发变故四散的伙伴们就都加入九官与于双,一队人马改变了方向,朝尹翌凉追上也奈何不了得安全落脚处前进。
此队人马像雪地里的狼群,保持队形,族步无声。
于双圈紧九官的颈子分担自己的体重让少年双臂别那样劳累,耳边是长辈低声讨论即将前往的落脚处,似乎是一个不得了得地方。
那里是深水宫可靠盟友的地盘,一整个小城都是。
同时也是在目前状况下,附近唯一一个可落脚的安全据点。
好吧,随便,去哪都可以,于双最初是这样觉得的。
连听允儿说因为尹翌凉这虎视眈眈的家伙可能会在赶回深水宫的路上再次袭击,所以可能要为难她留在那城里养伤一阵子时,于双都觉得无所谓。
她不想当绊脚石,也不怕一个人被留在陌生的地方,更何况允儿还答应要替她捎来吉他。
可是这份随意与任听安排,在于双认出他们要前往的地方后瞬间就变了。
她闻到海的气味,感受到不同于别处的强烈海风,认出了那段无法不在她记忆中鲜明的道路。
近在咫尺的海边沙岸、几处独特地形,掠过的眼熟官道……
他们要前往的落脚处,竟是她与纪青文在尹翌凉剑下惨死的那一座小城。
认出的那一瞬,于双无法呼吸。
她的脸色惨白的像张纸,止不住的发颤,狼狈恳求。
“别……求求你们,别带我去那个鬼地方。”
还记得自己终于提起勇气站到纪青文墓前的那天。天崩地裂般的懊悔,粉身碎骨般的罪恶感,溷浊不清的黏稠黑水对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