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景琛沉默,显然她误会了他所说的“特殊”,整个家属院的军嫂们被她得罪了个干净,指望雪中送炭,不对她雪上加霜就很不错了。
“解景琛,你沉默是什么意思?”秦浼不乐意了。
解景琛一言难尽的睨了秦浼一眼,将脸埋进枕头里,闷声道:“我腰痛。”
秦浼咬牙,看着插在他腰际的银针,超想将银针全拍进他的身体里,痛死他算了。
秦浼坐在床边,粗鲁的拉过他的手,解景琛没与她犟。
圆滑的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秦浼眸色暗了暗,脸色一僵,愈加凝重。
“很糟糕吗?”解景琛平静地问。
秦浼敛起思绪,瞪了解景琛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是啊!很糟糕,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
“那就治吧。”解景琛很上道。
秦浼冷笑一声,讥讽道:“我还以为你会讳疾忌医。”
“怎么会呢?有病咱就治,没病我也接受调理。”解景琛想起身,却被秦浼按住。
“别动,银针还没取出。”秦浼按住他的双肩,解景琛僵硬着身体,全身肌肉紧绷。
“快取。”解景琛催促,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像是极力在压抑着什么。
“急什么急?时间没到。”秦浼放开他,等了一会儿,才开始取出银针。“好了。”
解景琛如释重负,趴久了身体有些僵硬,艰难地撑起身,穿衣服。
秦浼本想拉过被褥给他盖上,见他起身穿衣服,蹙了蹙眉,有些不悦的问道:“你干嘛?”
解景琛不语,自顾自地穿外套。
秦浼见他连外套都穿上了,更不乐意了,针灸结束,他不是该睡觉吗?
解景琛下床,穿鞋,见他要走,秦浼抓住他的衣袖。“解景琛。”
解景琛低眸,盯着秦浼拽着他衣袖的小手,薄唇开启,吐出三个字。“上厕所。”
秦浼呆若木鸡,第一次,解景琛针灸结束要上厕所,以往都是睡觉,或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解景琛见她不放手,薄唇微勾,问道:“扎完针不能上厕所吗?”
秦浼回神,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咳咳咳,那倒也不是。”
“还不放手?”解景琛妖孽的脸上,神情有些不自在。
“哦。”秦浼松开拽着他衣袖的手,不自然的尬笑一声。
解景琛去了很久,秦浼在屋里等他,许久不见他回来,都怀疑他是不是掉进厕所里了。
以前秦浼也喜欢霸占着厕所,一边蹲厕所,一边玩手机,脚不蹲麻不出厕所,现在霸占厕所的习惯改掉了,在孙家改掉的,没有手机,又是旱厕,夏天蚊子又多,厕所里还有蛆虫,尤其是蛆虫还要往上爬,有一次还爬到她的脚上,恶心的她差点连自己的脚都不想要了。
“呕。”秦浼忍不住干呕起来。
孙家什么都好,就是厕所让人难以接受,一开始她宁愿憋着,也不愿意上厕所,憋不住了,她才去厕所,结果是,下面拉,上面吐,恶心的不行。
村里的厕所都是旱厕,没有选择,又不能不上,只能憋着,减少去厕所的次数,憋不住了,冲进厕所里速战速决。
“呕。”秦浼捂住嘴,厕所太远,跑向院子里的水槽,趴在水槽上狂吐。
没事想孙家的旱厕做什么?真是自找恶心。
狼牙土豆都吐了出来,秦浼还要吐,胃里吐完了,才停止呕吐,眼泪都出来了,打开水龙头,用手捧水漱口。
解景琛站在她身后,递给她毛巾。“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