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头咳完又继续说道。
“结果老大现在出任务受伤成了这样,也不知道后面还能不能继续回部队。”
赵翠兰听到这,“他……”
那因为激动拔高了的声音又猛然低了下去。
“苏祁安要是不回部队,那往后的家用谁来出,是不是也得给咱们把之前邮寄回来的家用也得要回去一部分?”
赵翠兰有些肉痛地捂住心口。
进了她口袋的钱,可没有再出去的道理。
沈念知听着他们的讨论,不免有些心寒。
自苏祁安回来到现在为止,苏家二老一句关心的话没说过。
赵翠兰刚开始只是一劲的嚎,后面见小胡要走,又拦住人家蛮不讲理地说赔偿的事情。
苏老头到现在也是没去问一句苏祁安的伤势怎么样。
现在俩人倒是想去今后的家用怎么办了?
如果家里没有苏祁安每月从部队寄回来的家用,是万万不可能过得这么滋润的。
苏家老二有十八岁了,还不下地挣工分,而是在县里念书。像苏南洲这么大的,小河村里面他可是独一个。
更别提,苏祁安还寄回来的什么劳保鞋,的确良和麦乳精之类的好东西了。
全部都让赵翠兰给她的心肝宝贝二儿子了。
想到这里,沈念知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这两个儿子,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云里,一个泥里的。
要不是苏祁安在外面拼了命的挣,哪有苏南洲享的安稳日子。
沈念知嫌屋里的老俩说话糟心,惹她生气,干脆钻进灶房热饭去了。
没想到热完饭出来在经过堂屋窗户底下的时候,却意外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经过赵翠兰和苏老头的讨论,两人为了以后考虑,还是决定按照赵翠兰说的——分家。
把苏祁安一家分出去住,这些年他从部队邮寄回家的钱,就算是他给家里老人的养老钱了。
以后他们怎么样,也就麻烦不到苏祁安了。再或者,以后苏祁安怎么样,他们也不会再管。
事情商量好了,苏老头拍板钉钉。
他在桌子上磕了磕旱烟枪。
“后头我爹生前留的两间草房,就给了老大他们吧!总不能让他们分家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赵翠兰听了却急了。
“老苏,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把后面的院子卖给村支书,给咱南洲娶县里媳妇儿用的吗?”
她都和人家商量好了,而且南洲这次找的对象可是县里科长家的小姐,那家庭可是顶好了。
还是她儿子有出息!
“行了,就这么定了。”
苏老头将新的旱烟点燃,“吧嗒”抽了一口,吐出烟圈。
“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老苏家偏心小儿子,不给刚刚受伤残疾的大儿子活路呢!”
“可是,苏祁安他一个捡来的……”
赵翠兰话还没说完,就被苏老头厉声打断。
“闭嘴!”
赵翠兰被苏老头狠厉的表情,给吓得噤了声。而后又不情不愿地去炕箱里头翻后院那两间草房的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