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还有一件事。雷蒙德先生,你念一下自白书的内容,告诉我有何心得。”
“好啊,”我照他的吩咐做了之后说,“这个女仆受不了忧虑的折磨,痛下决心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亨利·克拉弗林——”
“亨利·克拉弗林?”
他质询的口气有很深远的含义,所以我抬头看他。
“是啊。”我说。
“啊,我没有注意到自白书有没有提到克拉弗林先生的名字,对不起。”
“他的名字是没有提到,不过她描述得极像——”
此时格里茨先生打断我的话。
“你难道不觉得有点奇怪吗?汉娜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为什么还要加以描述?”
我吃了一惊。这的确不寻常。
“你相信贝尔登夫人的话,对不对?”
“没错。”
“你也认为她和一年前发生在这里的事都正确无误?”
“是的。”
“这么说来,你必然相信担任跑腿工作的汉娜,很熟悉克拉弗林先生本人和他的名字,是吗?”
“那当然了。”
“照这样看来,为什么她不直接写出名字?如果她真正的意图就像她坦诚的,是要帮助埃莉诺·利文沃兹洗清冤屈,她自然会用最直截了当的方式陈述。她既然完全清楚那个人的身份,直接提到姓名即可,为何还要描述?这样足以证明自白书的作者不是这个可怜而无知的丫头,而是有人蓄意假冒,但可惜错得离谱。可惜的还不止这点。根据你所言,贝尔登夫人坚称汉娜一进屋子就告诉她,玛莉·利文沃兹要她来这里避风头。然而这份自白书里,她却声明是黑色八字胡干的好事。”
“我知道。可是,有没有可能他们两人同时涉案?”
“是有可能,”他说,“不过,在一个人的笔述和口述出现前后矛盾时,其中必然有可疑之处。不过,与其我们呆呆站在这里,还不如去向贝尔登夫人求证。她说不定可以一语道破所有疑点!”
“你说贝尔登夫人啊,”我说,“我今天已经听她说过了千言万语,案情并没有比一开始更加明朗。”
“你是听过了,”他说,“我却还没有。叫她进来,雷蒙德先生。”
我起身。
“我走之前,”我说,“还有一件事。如果汉娜拿到这张纸时就已经被裁剪成这样,没有想到会引来他人臆测,这你会怎么想?”
“啊!”他说,“我们接下来就可以找到答案了。”
我进入客厅时,贝尔登夫人表现出不耐烦的神色。估计她在想:验尸官什么时候会来?而这名警探又能为我们做什么?单独一个人空等待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我尽可能安抚她,告诉她警探还没有告诉我处理方式,只是还有些问题想请教她。她愿意进房间见他吗?她敏捷地起身,大概她认为这总比心里七上八下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