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说的正是梦境,
梦是大脑空闲时的产物,
原料不过是虚无的幻想。
——《罗密欧与茱丽叶》
一时之间我呆坐着,任凭无边的恐惧在我脑海里肆虐。然后我原本怀疑的态度战胜了迷信,我抬头说道。
“你说做这场梦的时间,是在实际发生命案的前一天晚上,对不对?”
他低下头来。
“是预警作用。”他宣称。
“不过,你似乎并没有把那场梦当做预警。”
“是没有,我经常做噩梦。隔天发现利文沃兹先生的尸体时,我也并没有想太多怪力乱神的事。”
“难怪你在讯问时举止怪异。”
“啊,先生,”他回应道,脸上带有缓慢的、悲伤的微笑,“没有人知道我很痛苦,因为不明白的事我尽量不多说,不管是我做的梦、谋杀案,还是作案的方式。”
“如此说来,你觉得你的梦境预言了犯案手法以及犯罪事实?”
“是的。”
“很可惜你的梦境没有更进一步指示,就算没能告诉我们凶手如何进入戒备森严的屋里,至少也要告诉我们凶手是从何处脱身的。”
他的脸色泛红。
“真是那样就太好了,”他附和道,“而且,我也能得知汉娜的去处,以及为何一个陌生绅士竟然能够下此毒手。”
看到他急躁了起来,我也停止嘲弄的语气。
“你为什么说是陌生人?”我问,“你对来访的人士都很熟悉吗?熟悉到能够分辨谁是生人谁是熟人的地步?”
“我很熟悉他们朋友的面孔,而亨利·克拉弗林并不是其中之一,可是——”
“你是否曾经与利文沃兹先生——”我打断他的话,“一起离家,比方说到乡下去,或是随他一起出游?”
“没有。”这个否定的口气有点勉强。
“不过,我猜他一定有离家远游的习惯,对不对?”
“当然。”
“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去年七月他和小姐们去了哪里?”
“可以。他们去了——那家著名的旅馆,你应该知道的。啊,”他看到我脸上的表情起了变化,于是大叫道,“你是不是认为他可能在那里遇见了他们?”
我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也起身和他一起站着,说道。
“哈韦尔先生,你在隐瞒某件事。你对这个人的了解绝不止如此。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我一语道破,这似乎让他颇为惊讶,但是他还是回答。
“我对这个人所知的一切,已经全部告诉你了,不过——”他的脸上闪过一道红晕,“不过,如果你有心追查这件事——”他停了下来,脸上带着询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