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说其他的,就说目前的处境吧——我不想再安慰你们,现在,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只能去求助类人,但是他们却要来消灭我们。”
吴珉说:“我去跟他们谈谈。”
我说:“我知道你能言善辩,但是我不会让你去,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吴珉说:“为什么?”
我说:“两只老虎可能谈判,两只羊也可能谈判,你见过一只老虎和一只羊谈判吗?”
吴珉说:“硬拼?”
我说:“你见过一只羊和一只老虎硬拼吗?”
吴珉说:“逃跑?”
我说:“你见过一只羊从一只老虎的爪子下逃掉吗?”
吴珉说:“那你说怎么办?”
我说:“谁让我是领头羊呢,我去和他们谈。”
吴珉说:“他们吃掉你怎么办?我们连个领头羊都没了。”
我说:“谈判之前,我们必须也变成老虎。”
吴珉反问我:“你见过一只羊转眼就变成了老虎吗?”
我说:“没见过。不过,这只羊可以拉个老虎做朋友。”
吴珉说:“你要拉拢一部分类人?”
我说:“他们生死与共,没人会叛变的。”
吴珉说:“那你要拉拢谁?”
我说:“这个湖。”
天气迅速热起来。
太阳就像一团火,燃烧了半边天,令人不敢直视。回想早上那阵沙尘暴,极其不真实。
我走出帐篷,拎上工兵铲,走向了白沙。
白沙依然在微微旁边坐着,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钟头了。
他摘掉了微微身上的节骨草,并脱下了自己的T恤,蒙在了微微的脸上。
我站在他的背后,轻声说:“这个世界太吵了,让她安息吧。”
白沙站起来,说:“不管她去了哪儿,她都不会安息的。”
说着,他弯腰把微微抱了起来。尸体十分僵硬。
我说:“你想把她埋在哪儿?”
白沙说:“总之不能把她埋在凶手旁边。送她去她来的地方吧。”
就这样,白沙抱着微微,来到了她从另一个时间来到我们营地的那片沙地上,他把尸体放下来,从我手里接过工兵铲,低头挖坑。
中间,我要了几次工兵铲,他没有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