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早说:“周老大,他不会说话,也听不见的。”
我对魏早摆了摆手,叫他不要管,然后继续对帕万说:“你是谁?能告诉我们吗?”
这下魏早应该明白了,我不是在跟帕万对话,我是在和附在他体内的那个东西说话。
帕万依然看着帐篷顶,毫无反应,就像录像中熟睡的样子。
我接着说:“不管你是谁,你给我们看了那么多画面,我们十分感谢你。现在,我们确实走投无路了,你能不能给我们一点提示?如果你有什么条件,也可以告诉我们……”
我自己都感觉自己说的话有点瘆人。
帕万依然不搭理我。
我说:“我代表我们19个人,拜托了!”
帕万依然不搭理我。
魏早在旁边静静看着。
我放弃了,正想站起来,突然又萌生了一个念头,就对帕万说:“我给你算算命好吗?”
帕万的眼珠动了动。
我说:“你写7个汉字,互相不要有关联,我就可以大概了解你了。”
帕万突然坐起来,四处摸了摸,终于找到了他的挎包,拿出了他的打火机,在沙地上写起来。
帕万是个聋哑人,可是这次他听见了!
我确定他已经不是帕万了!
我紧紧盯着他的打火机,他画了7个字,看得我脊梁骨发冷——大,大,大,大,大,大,大。
和淖尔写的7个字差不多!
“大”,戳破天的意思?
飞翔的意思?
枷锁的意思?
这些字歪歪斜斜,我越看越不像字,更像某种符号。
写完之后,帕万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我,眼睛里闪着贼亮的光。
我摇摇头,说:“对不起,我算不出来……”
他慢慢躺下去,脸上似乎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很淡很淡,马上消失了,他继续睁大双眼看帐篷顶。
我站起来,对魏早说:“你好好照顾他吧,辛苦你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魏早说:“其实我很抱歉,他是我带来的,现在却变成了废人。”
我小声对魏早说:“不,很可能我们要靠他才能走出去。”
魏早说:“他没有糊涂之前都找不到路,现在……”
我说:“也许,有人通过他告诉我们怎么走。”
我回到帐篷,淖尔已经睡着了。
浆汁儿专门给他铺了一个睡袋,他躺在里头,露出偏棕色的头发和白皙的脸。他太小了,睡袋下半截是瘪的。
浆汁儿正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