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姚汀没明白。
就我前几个月送的你那两次花儿啊,你往回退就算了,还天天翻着倍定时定点儿反送给我。你是为了想气死我吗?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而且那花卡片上还写着什么:自己喜欢花儿就往自己家里送。宫观洋看了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姚汀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孟浮生干的,她觉得有些好笑也没说破,对宫观洋道,估计弄错了,回头我给取消了。
没几步,姚汀和宫观洋便走到了自己原来家的门口。现在住在这里的这户人家一看就很热爱生活,院子被修剪得十分整洁美观,落地窗前摆放着圣诞树,上面点缀着许多装饰,被亮着的小彩灯照得光闪闪的。
通过窗户,姚汀望着这个早已不属于自己的家,心里的惆怅千回百转。深思后又觉得还好,父亲的房子总归是被人好好爱护着。她望了几眼后转身对宫观洋说,看着挺好我就放心了,走吧。
宫观洋低叹了口气,提议道,去我家坐会儿吧。
话音刚落,他们没折身往前走几步便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身后有个女人手里拿着垃圾袋,提声叫住了姚汀,这位女士,你是不是这里原来的房主?
姚汀回头,那女人更确定了几分,就是你呀,我刚在家里看着就像。
姚汀当然记得她,自己当时就是把房子卖给了她,她便赶忙说,对,我是。我就是顺道过来看看,没有打扰到您吧?
没有,没有的呀。那女人走上前,你都长这么大了呀,我后来也联系不上你。
您也一点儿都没变,是有什么事儿吗?姚汀浅笑着问。
对对对,一直有个东西需要给你,你等我先把垃圾扔掉,我回去给你拿噢。
好。姚汀微微疑惑着会是什么东西呢。
等那个女人再出来时,她的手里拿着个盒子,当年你们搬得急,会不会是忘了这个了。我们打扫阁楼的时候发现的,可想要再联系你们的时候就联系不到了。
女人将盒子递给她,又道,不好意思噢,没经过你们的同意我就打开看了一下。因为想着要是不重要的东西我就扔了,但打开看了看觉得应该挺重要的,我就留到了现在,没想到还真能再遇到你呀。
妈妈!锅糊啦!从家里跑出来了一个手里抱着毛绒玩具的小女孩儿,她焦急又撒娇地拉着女人赶快回家。
哎呀,我先进去了啊,物归原主也放心了。
好,谢谢您,您快回去吧。姚汀弯腰示意了下。
等女人回去后,宫观洋看了一眼盒子问,会是什么?
姚汀摇摇头,我对这个盒子一点儿印象都没。她说着打开,里面放着些小而碎的珠宝挂饰,还有一张纸。
宫观洋帮她拿过盒盖,姚汀翻开那张折叠的纸张,两人一起低头扫视着。
死亡证明、姚望、车祸、肝脏破裂、过敏几个字眼迅速映入眼帘。
更重要的是,酒精浓度这四个字浮现在了他们眼前,霎时间彼此立刻意识到了不对,两人抬起的视线猛地相撞。
叔叔怎么会。。。。。。?宫观洋的眼里写满了困惑与震惊。
姚汀的眼眶像是充血,视线一时模糊。手里抓着的纸张立即被捏皱,指尖泛得青白,她声音颤抖地说,我爸。。。。。。从来不喝酒。
他酒精过敏。
可怕而阴暗的念头疯狂蔓延在两人的思绪里。为什么会有酒精,姚母为什么没有提过,那车祸不就不是一场意外了吗?明明知道为什么不提?难道。。。。。。?
这个猜测太过阴郁,姚汀手中的盒子摔落,她二话不说大步地往小区门口的方向冲去。宫观洋当然知道她的猜测是什么,一把将她拽住,他手里的东西也随之跌落了一地。宫观洋对她道,冷静点,姚汀!你先冷静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或许事情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呢?宫观洋的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你松开我!姚汀握着那张纸,音调陡然增大,不是?那她为什么从来没说过?我爸为什么会喝酒?我爸怎么可能会喝酒?她又为什么骗我只是车祸?
你先冷静下来,阿姨或许有什么难言之瘾没有说呢?她现在年纪也很大了,你这样贸然去找她又不知道她确切在哪,你再出什么事怎么办?宫观洋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想让姚汀先冷静下来,不然万一因为冲动出个什么意外,那真的难以承受。
那我爸呢?姚汀反问地吼道,她几乎声嘶力竭,眼泪无法控制地涌出,我爸呢?
只要一提到自己的父亲,姚汀就无法冷静下来,我爸如果活着!他现在
顷刻之间,姚汀抽泣哽噎,又让话语重续,他现在得有,多少岁了?
小区里鸦雀无声,宫观洋听得心碎,他深呼吸了几下后,拉着她的胳膊,问,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
姚汀一把擦去脸上的泪水,她拿出手机,拨出号码。电话很快被接起,她挣开宫观洋的胳膊,快步边走边对电话那头说,告诉我阴晴和我妈在哪儿?
孟浮生听到姚汀急促的声音后蹙起了眉头,他瞥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用想要镇定对方的语气,开口道:
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