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一遭不活久点儿多亏。孟浮生想了想,又淡淡地补充道,老实说,没遇到你之前,我觉得这日子过的是真是差劲。想着活到个四五十岁就顶头了,如果对自己手里这把日子厌烦到不行,那再活也没什么意思。
孟浮生掏了下口袋没摸着烟盒,可是人只要尝到一点甜头,就贪得很。
他说得果断而坦白,我,贪生。
姚汀扭头,孟浮生的语气里没有任何沉重,反而很轻快,但却又有郑重流露在其中,我现在贪生得要命,觉得人一辈子活100岁都太短了,一辈子的时间哪儿够爱一个人。
孟浮生将她脸颊上被风吹散的长发轻抚在耳后,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她,有些无奈地问,你说怎么办?
他想和她在一起一辈子,可他现在认为一辈子也还是太短了。
姚汀很了解孟浮生,他沉默隐忍也现实。他总是做的比说的多,她知道孟浮生不单单是想告诉自己,他爱她,孟浮生更想告诉自己,要好好活着。
要真有下辈子啊,你也得来找我。姚汀笑得温柔。
那成,你记得给我留门儿。
要不做姐弟或兄妹得了。
汀汀,法律规定不能乱来,不过你要是想,咱也没什么不能做的。
你给我一边儿去!姚汀红着脸骂他。
云卷云舒,两人说是要去逛逛,却也懒得起身。时光静得出奇,他们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消磨着时间,忘记了任何负罪感,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
看到太阳快要下山,他们打了个车去「幻影」酒吧。
阿宁是个非常小众的女歌手,演唱会就开在这家较大的酒吧里,能容纳三百来人,听歌的间隙还能喝喝酒,挺好。
是不是还得跟黄牛买票?会有吗?他们下了车来到这条商业街。
会。不管多火的演唱会都会有黄牛剩着票倒卖,更何况这不火的,毕竟决定得仓促,也没辙。
商业街人很多,孟浮生护着她别被挤丢。刚往里走果真有人倒卖,一看他俩有意向就拦下来问,看演唱会不?今晚是阿宁,肯定值!有两种票,一种前排一种稍后点儿,考虑考虑?
都多少钱?姚汀问。
前排1100宽松两人一桌,靠后点儿排座600。黄牛看他俩不像本地人,张嘴就来。
您这也太贵了吧,我看过票价前排也就才卖600。姚汀蹙起眉头,她倒不是有多在乎这钱,但对于这种翻倍坑人的事儿,她一点都不想买账。
孟浮生并不想让她在这种事情上花心思费口舌,说自己有些口渴便让她先去对面儿买瓶水。等姚汀一走,孟浮生掏出钱夹对黄牛说,赚钱也讲究个尺度,两张前排1500成不成?早卖完早省心,别最后都砸手里,得不偿失。
姚汀还在想买哪一种饮料的时候,孟浮生就来找她了,走吧姚小姐,酒吧哪儿还能自带酒水进去?
姚汀倒把这茬给忘了,看着他手里的票反应过来,你就是想把我支开,你不会真1100买了他的票了吧?
没。
那你花多少钱买的?
原价啊。
真的假的,他肯卖你?
真的,我和他说不卖我,我就找警察叔叔帮忙。
少扯了你!姚汀笑着打了他一下。
走到酒吧门口有卖彩灯小荧光棒的,孟浮生停下拿起一猫耳朵的发饰,看起来很可爱,便问姚汀,要不要带?
姚汀接过。这儿还有个灯的开关。她说着就按了一下,黑色的猫耳朵亮了起来,一闪一闪的。
带到头发上,扶了扶,她本想找个镜子,没找着便干脆问孟浮生,好看吗?
孟浮生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绑着头发的发带一下拉开,她如墨一般的长发顿时散开,而头发上的小猫耳朵在夜晚亮着柔和的光,他的视线下沉望到她的红唇,扬唇浅笑道,又欲又纯。
不管正不正经,姚汀听到这个评价还挺开心的,付了钱俩人就进了酒吧找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