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却是太子身边侍奉的李公公,两个多月前萧嘉祥去锦州时曾见过他,李公公此刻做下人打扮,语气神情和以往在宫中时并无二致,只听他恭敬答话道:“奴才不知三公子说的是什么,奴才现名叫李三,是一个月前被大夫人买进府里的下人。”
萧嘉祥闻言面色微变。
永乐侯府里何时混入了东宫的人,他事先竟没察觉到!
随即把脸一肃,警惕的看着李三:“殿下要交代我做什么?”
李三看了眼周遭,朝旁侧无人的角落里走。
萧嘉祥跟着走了过去,待到地方,李三压低嗓音道:“殿下让奴才来问三公子,上次的事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萧嘉祥经他提醒眸底一阵恍惚。
两个多月之前他去锦州之前,太子忽然把他叫过去饮宴。他虽是太子的近侍,可太子一直不是很重用他,故而他骤然接到太子邀约时,不知太子何意,心里揣揣不安的还是去了。
酒过三巡后,太子将他单独留了下来,“你可知孤为何把锦州的事交给你处理?”
萧嘉祥闻言一口气提到嗓子眼,摇头道:“请殿下示下。”
太子虽这般问,可其实也不需要他回答。
太子转着手中酒盏,微微叹口气尔自说道:“近来圣上龙体越发不爽利,前朝和后宫的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孤的母后却在这种时候徇私舞弊力保她的侄子,令孤背腹受敌越发难做,萧爱卿,若你的孤,你会怎么做?”
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身为臣子的萧嘉祥哪敢接话,只一刹那,额上便冷汗津津,声音发颤道:“卑职不知。”
太子语气一沉,质问道:“孤看你不是不知,而是不敢说罢!”
萧嘉祥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幸而太子问完后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太子接着叹口气:“孤心里也知道,近来朝堂上反对孤的声音很多,说孤做事一意孤行不顾兄弟手足,但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孤身为太子,一直以来所行所言皆以朝纲为重,所以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惜明白孤用心的人太少了。”
太子说到这,冷哼一声:“爱卿那个六叔就是其中之一,他不明白孤的用心,还总和孤作对。”
萧嘉祥惶诚惶恐的开脱道:“回殿下,我六叔绝对没有那个想法,只是,只是最近受了伤,在朝政上有心无力。”
太子冷笑两声,人虽笑着可眸底却闪着寒光:“既然受伤无力朝政,就该在府里好好修养,多给府中其他人留点试炼的机会,爱卿觉得呢?”
萧嘉祥听他言语隐有提拔之意,心头一阵激动,猛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