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弃血城,陈逊于深夜忙碌,眼底略有疲惫,但推了下眼镜,还是将工作完成,接着才洗浴,过了一会,穿着睡袍的他走出了浴室,倒了一杯清水,重新戴上眼镜,斜靠着沙发翻看各地他安排的探子传来的信息。
天灵族的,麓山的,国内的,国外的。
血鸢盆地,鬼谷,幽蓝水渊。
他就像是一个超级计算机,正在疯狂吸收各种信息,最后,他得到了最新的情报。
麓山三人,以及李淳罡孙子李卧龙。
这个淮南王,不过是王族抛出来拉仇恨的弃子蠢不可及,不值一提。
既然用一个宗室王爷引人注意,那王族定然要在边疆部署什么,现下边疆战事看起来凶险,实则在王族掌控之中,不过是利用边疆打资源,壮大王族隐性势力而已。
“因为阿刁吗?”
他喃喃自语。
不过他还未思考多久,一缕困意袭来。
最近好像是有点累了,毕竟是凡人,因为最近连轴转,疲累之下,五官棱角也锋利了许多,刚洗过的乌黑零乱短发略遮蔽眉眼,薄唇轻抿,因为不适而苍白了几分。
凡人啊。
凡人生死自有时,命运全由天定。
但就算不是凡人高贵强大如那位女子,不也成了滚滚红尘中的焚火魅蝶么。
他按着眉心,略苦笑了一下,但很快敛成了不可摧毁的坚毅。
起身到卧室中,正要脱下眼镜,却觉得眼前视线突兀模糊这是?
他眼底锐光一沉,手指动了动,想要启动手腕上的手环,但一只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拦下了他的动作。
冰凉凉的。
清雅香气浅浅淡淡的,入了鼻端。
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人,但模模糊糊,不可抗拒。
倒了下去,天昏地暗。
一个人覆在他身上。
居高临下,柔软的苍雪点在了他的唇上。
开始融化。
好像有蛇钻进了睡袍,攀在了他的胸膛上,花枝缠住了他,一朵朵盛开香气,柔软又被碾碎,汁液染色,在苍白画卷上描绘了活色生香一场雨。
一截纤细精致的脚踝,鱼龙活了一般,攀爬在画卷上。
重叠的喘息,克制又隐忍,最后变成了画卷上吹的一口气,它吹散了那些淬凝的墨意,纠缠在颈上血管旁侧的雪白皮肤上。
一点点浸润。
一点点变成了一缕烟。
最后,一个阵法若隐若现旋转在两人之间,封闭的空间内,万丈光晕被封锁,只能无限压缩在空间内,无数微小的金光凤凰颤颤飞舞似盛开的花簇。
也不知多久,瘫在地上的紫黑真丝睡袍被一只素白的手指勾起,下榻的玲珑钟灵身段单手轻扶了下榻,回头看了下沉眠却皱着眉的男子,好像遇上了一个世界性难解的疑难,本能沉思。
但他从不忧愁,因为强大。
她收回目光,随意披上了睡袍,光着脚走在木板上,一手拨动被睡袍压着的长发,一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散乱草稿。
看了一会,红唇轻轻轻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