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我强项,我就擅长跳华尔兹。”我说。
“好啊,那我跟你学。”文静雅说。“现在可以教我吗?”
“可以啊。”我说,“不过,跳华尔兹前呢,首先仪态要端正,要抬头挺胸,要沉肩,要,要像你们家的仙鹤一样,那种亭亭玉立。”
“我们家的仙鹤可不是亭亭玉立,它天天躺在鸡窝里。”文静雅摆弄了一下长裙,解开小立领旁边一颗纽扣,然后手捂着胸口说道,“我以前跳过华尔兹,你带我走走步子,可以吗?”
“好吧。“我沉了沉肩,伸展开双臂,并收起小腹。
“不要摆架形,拉手跳可以吗?”
“可以,没问题。”我说。
我抬头看到二楼一个老头叼着烟嘴看着我们,这老头很面熟。
我和文静雅跳起舞,一个下降和起伏后,才想起这老头是文浩扬,原来是他要见我。
“还行吗?”文静雅问道。
“非常好,跳舞就要像仙鹤一样,有一种飞的感觉。”
“飞不了,仙鹤的翅膀剪了。”文静雅在倾斜身体转头时目光扫过我的脸颊,我脸上有一点灼热感。
“真不幸。”
“怎么了?”
“你们家把仙鹤当鸡养,准备过年杀了吃是吧。”我说完这话,文静雅噗嗤笑出声来,她抬头看了看楼上。
文浩扬手扶着二楼栏杆沉思着。
门口,停着一辆面包车,有两个人抬着一副两米多宽的油画进来。
文静雅放开我的手。
文浩扬下了楼梯,示意那两个人把油画挂在东边的墙上。
油画很快挂上去。文浩扬抽了一口烟斗,看着油画不语。
“爸,这画要是真迹就厉害了。”文静雅说。
“那就买真迹呗。”葛丽莎说。
这副画,画的是空寂的街道,一排拱形建筑,一栋房子旁边停着一辆敞开门的货车,货车空空的,一个小女孩在推着铁环。
“这画有钱也买不到。”文浩扬叹了一口气,他扭头冲我说道,“刘向东,你来看看这画,说说你的感受。”
“我不懂画。”我说。“我只会跳舞。”
“知道这画叫什么名字吗?”文浩扬抽了一口烟斗,看了我一眼,“这画叫,[一条街上的神秘和忧郁],是基里科的画。”
“没什么神秘的。”我走近看了看。“嗯,好像有点神秘。”
“把鸟围村拆掉,盖这种外国的建筑,你喜欢吗?”文浩扬吹了吹烟斗。
“不喜欢。”我说。“一点也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