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府,大堂之中。
刘宠亲自把一盆肉羹端上桌案,问道:“你争吗?”
“为何不争。”
刘牧起身为刘宠舀了一碗。
自从洛阳的诏书传入陈国,刘宠便三番两次派人去府中,让他回来吃顿家宴,谈一谈诏书之事。
直至临近年关,他才有闲暇时间。
“争什么争?”
刘宠放下瓷勺,擦了擦嘴,叹道:“不是为父说你,你何时能生个子嗣出来,稳一稳陈国的臣民之心。”
“父王。”
刘牧神情窘迫,讪笑道:“该有子嗣的时候会有,孩儿每天都在努力,这种事情强求不得,总不能做一个日夜笙歌的庸主吧!”
“罢了。”
刘宠摆了摆手,嫌弃道:“为父希望你下次带着孩子回来,不是整天蹭吃蹭喝,自从你接手陈国军政,府中都拮据了,每次回来连吃带拿,祖宗传下来的武库都被掏干净了。”
“呵。”
刘牧失笑道:“父王正值壮年,还可以生个弟弟或者妹妹,代替孩儿在膝前尽孝,免得过几年再骂孩儿不孝,都不知回府。”
“生就不必了。”
刘宠叹了口气,说道:“天子传信,明年会遣人送万年公主来公羊学宫找蔡邕学琴,你应该明白为什么送她来陈国吧?”
“孩儿省得。”
刘牧放下碗筷,颔首道:“万年无忧。”
“嗯。”
刘宠点了点头。
他没有天子的魄力,没有刘牧的胆气。
以前,服从天子之政;以后,瞩目亲子独行。
或许,未来做一个颐养天年的宗王,闲暇时照看万年公主,也算不负天子对于陈王一脉的恩宠。
临近下午。
刘宠送刘牧出府。
驻足府门处,目送着远去的车舆。
入府之际,刘牧是他的子,陈国的嗣子;从现在开始,便是陈国的王太子,是称孤道寡之人。
这种家宴,或许从今往后再难复现了。
陈国变天。
一个复前汉封号的王太子,令人敬畏。
骠骑将军府摘下匾额,更替蔡邕所书‘王太子’,此封号凌驾于骠骑将军之上,有争大汉储君的资格,当人前显贵。
“王太子。”
府门两侧,陈国文武作揖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