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害怕,他一旦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孩子,就会加剧她身上的痛苦,尤其是对他的恨意。
所以他不敢说,更不敢提,只能把它藏在肚子里,刻意回避所有关于这个孩子的问题,等待时间的流逝,让她自己慢慢释怀。
江逾白说的没错,就算温迎真的不恨他,原谅他当年的过错,可也并不代表他没做过。
这个孩子的离开,就是一道伤口,即使结痂多年,可曾感受过的痛,经历过的悔恨,依然清晰深刻,从未消失过。
温迎垂眸,有些哽咽:“我以为。。。。。。她真的被周晚漾洒进海里了。”
“。。。。。。”
季庭鹤轻叹,走过去,伸手勾掉她眼角的泪:“别哭了,她一直都好好的,以后也会一直好好地待在你身边。”
温迎身形微顿,抬头看向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回暖的原因,她感觉心口那块地方,也跟着一起泛起了暖意。
“季庭鹤,谢谢你。”
季庭鹤眸色微滞,转眸看向她。
“真要谢我?”
“嗯,真心的。”
“这是你六年后回来,第一次真心谢我。”
“。。。。。。”
“温迎,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季庭鹤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你真的要和江逾白结婚吗?”
“。。。。。。”
季庭鹤一针见血:“你犹豫了。”
“我、我不知道。”温迎思绪混乱,有些茫然,“婚礼已经快开始了,这是逾白哥期待了很久的婚礼,我。。。。。。我不希望他希望落空。”
她看向他:“季庭鹤,这辈子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
“可你的犹豫已经伤害到他了。”
“。。。。。。”
温迎突然感觉脑袋变得有些沉重,全身软绵无力。
她没再说话,只是安静的抱着双膝坐在一旁。
季庭鹤垂下眼帘,掩饰眼里的失落:“没事,你可以和他结婚,完成他的心愿,我不拦你。”
温迎一顿,睨向他。
“所以我能不能留下来?”
“什么?”
他黑眸在火光映照下,深邃黑亮,宛如一口黑潭,要将她吸附进去。
就在温迎慌忙收回视线时,男人再次出声——
“婚礼当天,我想亲眼看着你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