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咧,可能跟咱们中国的学校不太一样吧。”马贵平道:“跟狗娃说说,让他们别送了,他们种菜也不容易!”
“说了那么多回了,他就是不听咧!”马婶儿给丈夫夹了一筷子黄瓜,“他是念着跃民的好呢!”
马贵平把黄瓜吃下去,“他们村儿这两年发展的这么好,确实要念跃民的好。”
“现在政策放开了,他们村儿种大棚蔬菜可真是赶上好时候了!”马婶儿望着桌上的两盘绿菜,“要不是跃民,谁能想在冬天吃上这么绿油油的菜咧?”
“主要是带了个好头,现在县里正准备把石川村做个典型,在全县推广大棚菜咧!”马贵平笑道。
“这是好事儿咧!要是全县都种上大棚蔬菜,那农民的日子可就好过啦!”
“滴滴滴······”
“咦?”马贵平竖起耳朵,“外面是不是有车来咧?”
“没有吧,你是不是听错了?”
“不对,我都听了这么多年了,不会错!”马贵平放下碗筷,下了炕。
马婶儿也跟着下了坑,“是不是县里有啥急事儿,派车来接你了?”
······
马贵平打开院子门,疑惑地望了眼停在门口的吉普车,“咋来了一辆首都的车?”
郑桐第一个下了车,看见马贵平和马婶儿站在门口,“马叔,马婶儿!”
“你是郑桐?!”马贵平认出眼前带着眼睛的人,还跟马婶儿解释:“这是跃民同学,都在石川村儿插队的!”
“认识,认识!”马婶儿显然早就认出了郑桐,“跃民是不是也回来?!”
“跃民还在美国呢,咋能回来嘛!”马贵平嘴上否定着,但眼睛却盯着郑桐。
“马叔,马婶儿,你们看谁回来了?”郑桐开着门,挡着车顶,还配着音乐:“当当当·······”
米莱从车里跳了下来,“哎呀,颠死我了!哎?你们都看着我干嘛?”
颇为失望的马叔马婶儿望向郑桐。
郑桐一下就紧张了,“回来了,跃民真回来了!”
“干爹干妈,我回来了!”栓柱搀着钟跃民,从吉普车另外一边下来。
“跃民!”马婶儿一声喊起来,“老头子,真是跃民回来了!”
“看见了,看见了!”马贵平嘴唇都有些哆嗦,“跃民啊,你咋回来了?”
“干爹干妈,你们还好吧?”钟跃民也颇为激动。
“好,好!”马贵平上前拉着钟跃民的手,“走,咱们赶紧进屋说······”
这么一触碰,马贵平就察觉出异样来了,又发现赵栓柱一直搀着钟跃民。
“跃民,你这是咋了?受伤咧?”
马婶儿也发现了,“跃民你眼睛咋个看不见了吗?”
“就是看不见了,其他没事儿!”钟跃民笑着解释道,“爹妈,咱们还是先进屋吧!”
······
马婶儿听完钟跃民的叙述,顿时泪如雨下:“这可做了什么孽哦!修坝受伤都那么多年了,咋到现在还有后遗症吗?这是咋回事嘛!”
马贵平抽了口烟,接着又抽了一口,看着钟跃民的眼睛,深深叹了口气。
“干爹干妈,你们别难过了,我都习惯了,没那么严重,我这不痛不痒的,挺好!”
“可怜你这么年轻,连媳妇儿都还没娶呢!”马婶儿哭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