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不考得上都是命!再说,咱们可以一本一本地放出去,慢慢卖,十一月考试,咱们提前一个月卖,不就成了!”李奎勇越想越觉得靠谱,“这书谁都能印,咱们要是卖的太早了,人家就反应过来了,到时候肯定到处都是偷着印的!”
“那就要求短时间大量印刷,靠学校的油印机肯定不行,你能找到路子吗?”钟跃民提了个问题。
李奎勇想了想,“我找人打听打听,应该能行。”
之后就发生了李奎勇带钟跃民去杀猪胡同找印刷厂老头的事情。
按照跟老头约好的时间,第二天晚上,钟跃民和李奎勇又跟着他去了他在厂里做车间主任的远房表侄家里。
······
“大力,你无论如何要帮个忙!”老头挺仗义,拿了钱也帮着劝。
“表叔,这事儿不好办!”大力挠着如同钢针一般的头发,“没有厂里领导的指示,偷偷印东西这罪过可不小!”
“我知道,可这个钱我都收了!”老头拉着大力到一边,咬着耳朵道,“你想想办法!”
“这,你咋连钱都收了?”大力埋怨道。
“你也知道我退了之后生活也不如意!”老头为难道,“他们也没印见不得人的东西,就是些数目字的东西!”
李奎勇见爷俩在一边嘀嘀咕咕十来分钟,有些不耐,“老朱,这事儿能不能办?”
“能办,能办!”老头连忙搭腔,边说着边拽大力。
钟跃民上前,“大力同志,这批东西我们真是急着要,你要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实话跟您说吧,这事儿我真干不了!”大力直白道。
李奎勇冲着老头,“老朱,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啊!你说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是不是?”
老头也有些急了,“大力,你怎么说话呢!?”
“怎么说话都是这句,印不了!”大力甩下这句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钟跃民看出来了,这老朱不是个靠谱的,这事儿能不能办成都在这个大力身上,于是他也坐到凳子上。
“大力同志,我姓钟,是学校的老师,这是我的工作证,您看看?”
钟跃民把工作证递上去,这个证件他一直随身带着,这年头有个靠谱的单位比什么介绍信都管用。
大力看了眼,惊讶道:“你是大学老师?”
“对,我在大学里教书。”钟跃民道,“你也知道,这马上就要高考了,好多学生都没有复习资料,我就专门编了一本,可想把这东西印出来,却找不到正规路子,这才寻到你这来,你看是不是能想想办法?”
“你是要印高考复习资料?”大力询问道。
“对,我和几位同事花了一个月时间编的,专门给学生高考复习用的。”钟跃民诚恳地回答道,“我们之前用学校的油印机,印了一整天才印了十来本,实在是太慢了。”
“嘿嘿,油印机确实比不上咱们厂里的机子,我们厂的机子是从苏联进口的,一个小时能印五万多张!”大力得意道。
钟跃民棒场道:“我的乖乖,这要是有个两台机子印一个小时,我这些资料不就全印完了?”
“这得看你要印的东西,要多大的纸张。”大力道。
钟跃民从书包里掏出一本资料,“这是油印机印的,你看看?”
大力接过去看了看,“这本是十六开的,五百多页,就这一本?”
“还有两本,跟这差不多,今天没有带来。”钟跃民道。
“你们想印多少?”大力没有多说,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