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这就让开。但是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给通讯连?”钟跃民慢慢倒着车,请求道。
“你找谁?”
哨兵年纪不大,钟跃民甚至可以看见他嘴唇上还称不上胡须的黑色茸毛。
“我找通讯连的秦岭,我之前来过这儿,跟你们警卫连也是熟人了。”
“不许套近乎!”哨兵如临大敌,显然新兵连的时候接受过反特务训练,对任何拉近关系的说辞都特别敏感。
“那个,小同志,你别害怕,我不是特务,我是清大的老师,出来的急没带证件……”
“闭嘴!”哨兵大声呵斥道:“哪个特务自己说自己是特务!”
“那……”钟跃民有些没招了,小哨兵太认真,油盐不进,他要是再多嘴,指不定对方就把枪举起来对着他了。
“小王,怎么回事?”来查哨的军官正好经过,看见这边有情况,赶紧过来询问。
哨兵赶紧立正,敬礼,大声道:“报告,这人说是来找人,但是什么证件都没有,我怀疑是特务!”
“特务?”那干部也吓一跳,赶紧跑过来。
“钟哥!?”那军官一看车觉得眼熟,再一看车里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是小杨!”钟跃民也认出对方,这就是当初雪夜帮钟跃民打电话找秦岭的那个哨兵,“不错呀,都混成四个兜了!”
“嘿嘿,就一个小排长。”杨排长不好意思,“钟哥你这是?”
“哦,我来找秦岭,你帮我打个电话吧。”钟跃民顿时放了心,有熟人就好办了。
“这个?秦岭姐没回来啊,她不是去上学了吗?”杨排长迟疑道。
“没回来?”钟跃民大惊,“她已经从学校毕业了呀,怎么可能没回来?”
“钟哥,院子里多一只苍蝇,我们都清楚,更别说多一个大活人了!秦岭姐真没回来!”
“钟哥?”
见钟跃民愣在那里,杨排长叫了他一声。
“啊,哦,那小杨,我先走了。”钟跃民回过神来。
“哎,钟哥,路上开慢点。”
“嗯,谢谢你。”
……
“怎么了跃民,怎么有些魂不守舍的?是不是上课压力太大了?”
解梅大早上和钟跃民打了几次招呼都得不到回应,觉得有些奇怪。
“哦,解老师,你说什么?”钟跃民终于回过神来。
“没什么,就是让你压力别太大。”
“哦,谢谢老师。”
“嗯,走吧,上课了。”
……
踩着铃声,钟跃民一跨进教室,就发现不算小的教室里面挤的乌央乌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