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一日之后,外人所看到的是纪云舒和萧若风发生了不可调解的争执矛盾,自此背道而驰,再也没有见过面,就连学堂里的人也从未见过他们再有交集。
而萧若瑾因为被折辱之事,一直耿耿于怀,听说这件事之后,以为是萧若风对纪云舒失了耐心,故而试探了一番,得到的答案自然也是他心中所期盼的。
过去因为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萧若瑾没有动过平南王府的念头,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既然是一把自己注定无法控制的刀,不如趁早毁去,免得将来这把刀拦住了自己的路。
在这一点上,他与青王算是不谋而合。
但萧若瑾也知道,以萧若风正直的品性,一定不会答应他这么做,所以这件事他就没有和萧若风商量,甚至没有告知他。
他是在得知了青王的计划时,在暗中做了一回推波助澜的人,面上依旧无辜,自认为双手干干净净。甚至还能在和萧若风谈到平南王一案的时候,做出公允正义,一副坚信平南王不会谋反的样子来。
殊不知,萧若风已经彻底的看清楚了兄长的陌生,或许,在那个寒冷的雪夜之后,兄长就彻底变了。
纪云舒看出走到如今这一步,他对兄长还是顾念着当年的情分,可人性啊本就是复杂的。
“其实,就算没有那件事,他或许还是会这样,因为人的本性如此。若自己不能坚定本心,扭曲歪斜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萧若风微微点了点头,“你别担心,我没有将这些事情都怪责在自己的身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兄长不过是选择了一条和我不同的路,这是他自己的决定。”
“你能这样想,说明还没到无可救药的程度。”姬若风的这话其实已经算是委婉一些了,他知道的多,看的多,自然会比别人想到的多一些。
若是这琅琊王一直固执着不肯走出那一步,他将来,必定会死在兄长的刀下。
纪云舒:“诶,我们来这里找你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的,怎么,你们调查不到我,也查不到李先生,现在连青王的秘密也查不到了?”
“你还别对我用激将法,我这个人,不吃这套!”话是这样说,但他还是拿出了所查到的线索。
百晓堂就在这天启城中,要是连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都不知道,还算什么天下百晓。
姬若风:“你刚才问我,你的那位兄长参与了多少,其实也不是很多,因为他没在明面上出手,只是背后推了一把。青王现在重用的那个侍卫统领,是你兄长身边的人,在那边做了内应。”
纪云舒:“我想他应该不是真的打算置我家于死地,或许他有这个心,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我想,在青王找不到证据的时候,他会拿着青王诬陷的证据将他从朝堂势力中清除出去,陛下可以容忍皇子结党营私,建立自己的势力,但他不喜欢废物。”
“皇子内斗一直都在他的默许下进行的,他若是不想让皇子们互相争斗,谁也争不成。这看起来有点像是把众位皇子放在角斗场上互相厮杀,能凭着自己的本事活下来的,才真正算是他的儿子。”
虽然狠了些,可这就是帝王心术,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哪个是手不沾血的善男信女。
姬若风扫了一眼旁边沉默的九皇子,轻笑了声,“我说纪姑娘,你是一点都不打算放过他啊,再说下去,我怕他承受不住了。”
“这是他应该承受的,身在皇家,难道一辈子活在温室花园里不成。再说了……”她说着话锋陡然一转,凶巴巴的瞪了眼,“他没你想的那么弱,再用这种语气说他,我就要把你老祖宗给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