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日的工夫,范闲当街打人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京都,此人刚刚有些才子的名气就当街行凶,可见到底是从乡野之地来的,行为举止都粗俗了些,品行堪忧。
郭保坤在太子面前还去告了一状,俨然是对今天受的屈辱格外不满,想找机会报复回来。
如今虽然是在京都城里流传了些许传言,但他觉得还不够。
“殿下,范闲打的只是一个护院,这事就算传开了也无法定他的罪,对他来说也只是不痛不痒。”
李承虔看着手中的密报折子,与郭保坤说话,“罪是没有,品行恐怕是要被诟病。”
郭保坤:“就算全城的人都知道他品行不端,那也只是闲言碎语罢了。”
李承虔:“范闲刚来京都,既无人脉也无声望,若他有些才情,或许会得些青睐。可现在人人都知道他品行不堪,今后他在这京都城别想结交到有权势的人脉。”
他这么一说,郭保坤才反应过来,连忙奉承讨好,“这是要断其根基啊,殿下果然高明。”
李承虔骤然合上手中的书,目光锐利的盯着他,“范闲的事情说完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交代一下,还有什么事情没和我说。”
郭保坤有些心虚,躲闪着还在试图遮遮掩掩,“也没什么了,就是和范闲打了交道。”
“在我面前说谎,郭保坤,你胆子未免大了些。”
他动了气,把手中的书摔在他面前,郭保坤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殿下恕罪,是郭某言行无状,冲撞了云安郡主。”
“我说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今天刚见过的郭大才子。”纪云舒的声音传了进来,李承虔的脸色立马变的柔和了些,快步迎了过去,“云儿来了,怎么不遣人先来说一声,我好去宫门前接你。”
“临时决定来的,所以就没让人传话,不过看样子,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们谈话了。”她视线扫过还跪在地上的郭保坤,嫌弃的意思溢于言表,“我还以为这位郭公子是打着太子殿下的名头招摇撞骗,原来,还真是你身边的人。”
郭保坤满头大汗,态度也变的诚恳,“郭某有眼无珠,冲撞了郡主,您大人有大量,切莫和小人一般见识。”
纪云舒:“可我这个人有点小心眼,谁要是得罪了我,我能记他一辈子。”
“云儿,你也说了他脑子笨,咱们不和他计较,也丢了你的风华气度。”他打着圆场,一边使眼色给郭保坤,“还待在这干什么,快退下,免得在这里惹郡主心烦!”
“是是是,郭某这就走。”
他如蒙大赦,起身后快步走了出去,不敢有片刻的停留。
李承虔:“云儿,你看我刚才都训斥他了,很大声的训斥,你就别生气了。”
“你都说了他是个蠢货,我要是和蠢货置气,岂不是跟他一样了。”她说着看见了被丢在地板上的折子,捡起看了眼,“你这是要对付范闲?”
她本以为今天的事情是郭保坤自个没脑子,不知天高地厚又自以为是,才会惹出和范闲的矛盾。
原来,竟然是计划中安排好的。
这是要在范闲还没在京都站稳脚跟之前就断了他的根基。
可为什么是范闲?
纪云舒:“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你们都想要认识他,甚至还想要毁了他。”
李承虔:“不知道云儿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件事,陛下有意给范闲赐婚。”
纪云舒:“陛下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李承虔:“林相之女林婉儿,而且,陛下早就说过,谁娶了林婉儿谁就会是接掌内库的人。你说,陛下对范闲的看重是不是很不寻常,就连这天下间最大的财富都要交到他手上。”
纪云舒:“这是要和陛下作对了,太子殿下,不知道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李承虔有些不好说,可她还在等着回答,只能小声的支支吾吾,“是……姑姑,她也是为了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