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年看着远去的马车直叹气,这图他卖过好多次了,从未失手,怎么在范闲这儿就卖不出去了。
不行,做生意事小,不能坏了他的运势。
这地图说什么都要卖给他!
二两银子,一点都不能少!
纪云舒凑了过去跟他说话,“王启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铩羽而归,刚才是怎么啦,那些招数都失灵了?”
“郡主有所不知,这位范公子着实有些特别。”王启年说着把地图折好收好,顺便,劝她回府。
“你一个郡主跑到这里来不合适,听话,在没人发现之前,赶紧回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回去。”纪云舒傲娇的哼了声,“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那转机是什么,是不是在指范闲?”
“郡主聪慧,一点即通。”王启年乐呵呵的笑着,示意她边走边说。
他今天来这里,本意还真的不是为了骗范闲那二两银子,只是奉了院长的命令先来见一见这个人。
纪云舒:“话说回来,院长离开京都好些日子了,什么时候才回京都?”
王启年:“院长的行踪,王某怎么敢打听,到了该回来的时候,他自然就出现了,郡主不必过于担心。”
“传言陈院长是暗夜之王,万恶之源,他的名字让人闻风丧胆,身边更是汇聚了无数高手。像他这样的存在呢,是轮不到我为他操心的,他会照顾好自己。”
再说,现在需要被担心的人应该是她自己吧。
还有谁会比她的命还要悲惨?
纪云舒:“我越来越猜不透陛下在想什么了,你说,他不会真的想把我给嫁出去吧?”
“郡主,您问的问题是一个比一个危险,这让王某如何是好。”王启年快哭出来了,再这么说下去,他非得脱了这身官服,被送进大牢去了。
纪云舒:“那还不是你自己说的有转机,怎么,现在又说话不算数了?”
王启年:“自然是算的,您只要耐心等着,有陈院长在,他是不会不管您的事情。”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她今天来也就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有没有错。
如今看来,范闲就是他说的那个转机。
陈院长的话,一定不会出错,她大可以高枕无忧了。
纪云舒松了口气,“那王大人先忙,我回去了。”
王启年:“要不,王某送您回郡主府?”
“不用,我去二哥家蹭顿饭,不着急回去。”她摆摆手,示意王启年不用跟,自个往另一个街角的方向走去。
她没有发现,在她离开时王启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发出一声趁重的叹息。
这转机是已经到了,可能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尚未可知啊。
而另一边,纪云舒去了李承泽的府上,他正在院子里玩投壶,看上去兴致还不错。
“二哥,你今天心情倒是挺好啊。”她酸不溜丢的说着,自顾自的走到挂着秋千的位置,一点都不客气的霸占了唯一一个位置。
李承泽把手中最后一支箭投了进去,转头看她,她正唉声叹气的。
“你这是怎么了,早上的药吃了吗?”
她又是叹了口气,“一天三顿的都吃了,就快毒发身亡了。”
“好端端的,病的这么重,让哥哥来给你把脉看看。”他半开玩笑,不过是在陪着她一起玩。
纪云舒:“那司南伯的孩子入京都成了,我见过,只是没说上话。”
李承泽:“然后呢,对这个人有什么看法?”
她仔细的想了想,给出了评价,“是个……聪明又小气的男人。”
王启年那地图的买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专门对第一次到京都的官员儿子下手,大家几乎是无一例外的买了那张图。就算图上绘制简单,几乎可以说是什么用都没有,可不过是二两银子的事,就当结个善缘。
但范闲居然就真的没买,二两银子都不愿意给。
他父亲司南伯是户部侍郎,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但他自个儿却连二两银子都不舍得付,和父亲倒真是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