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府的人想长生,在龙骨印上动了手脚,故而,花公子不太稳定……”
他淡唇紧抿,紧张之态尽显。
“他在哪儿?”
“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王爷身上有伤,避免出现危机情况,还是不要去见他比较好。”
宁修肃闻言,眉峰轻蹙。
“我得知道,他怎么样。”
“花公子就在楼下……”
胡筱筱双眸柔情似水,似藏一泓秋水,她忽而转身道:
“但是王爷,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欠我两条命。”
宁修肃“哦”了一下,望向声音来处:“听上去,你想挟恩?”
“王爷只需要记得这点,便好。”
她说话时,声音不高不低,却逐渐离远了些。
宁修肃见她出了屋子,他将九畴之令和灵逢册随身揣好,也若有所思地踏出了屋外。
心诸之术视物,他扬手一丝无形之气,淡淡凝成蝶影,朝阁楼探查而去。
入目阁楼有三层,他身处二层,在这凭栏处朝下,可见地面上铺着绣着岐安繁花的地毯。
客栈四周,以朱红色的立柱支撑着穹顶,穹顶之上且绘有色彩浓烈的壁画。而靠墙的一侧,大大小小的酒坛整齐排列。
灯笼烛火洒在墙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施展此术,本就需要阖眼,对于如今倒是正好……
宁修肃逐渐有些习惯,他辗转往楼下去,是转悠一圈,大致摸清了这客栈的构造。
很明显,这个客栈并非是用于做生意,而是一处谋事之地。这其中除了胡筱筱和奚荷,便是一些自海墟而来的鲛人旧部。
胡筱筱说他在楼下,可怎么没见着人?
宁修肃不由得得奇怪几分。
……
且说这花见败,的确在这一方客栈之中,他是迷迷糊糊睁了眼,见了胡筱筱,只知道她命人弄来什么药水桶,让他泡着。
烛火昏昏下,一方雕花的木窗半掩着。
待到清醒了些,花见败才发现自己在一桶药水里。
黑乎乎的水面将人挡了干净,上面还浮动着不少草药,这屋内热气袅袅,淡淡的草药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有些泛苦。
可药水的温度极烫,他实在受不了,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胡筱筱!我还要泡多久啊啊啊——”
过了半晌,有人推门而入。
可踏进屋子的不是胡筱筱,而是奚荷,她五官周正,肌肤略带小麦色。
此时微微蹙起眉心,“你这人好烦啊,好端端的又吼什么吼!”
“小骗子,怎么是你,我记得好像你姐姐来过,让你姐姐过来一下。”
她眼珠色泽苍苍灵气逼人,似乎很不乐意,瞪着他:“我姊姊现在没空搭理你。”
花见败看见她手中还端着的一卷银针,立马急道:
“不是吧,都第三回了,还要扎针吗?”
“是啊,这是淬过冰蜂的毒针,可不是一般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