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意思?”
墨池飞摇头叹气,闷鼓皮的声音竟然都有了苍老之意:
“闲王,你既然已经完全恢复,是好事,鲛人一脉相承,打个两败俱伤,又有什么意思?”
宁修肃“啧”了一下:“墨先生你这样敌友难分,还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毕竟你是渊主之后,我想你死,是因为你太弱,与其你死在他处,不如由我结束,至少……我还能给你立碑。”
他这话说的冠冕堂皇,一时还难以反驳。
“可如今反噬和玉簋芝都杀不了你,那就是天意如此。”
“所以呢?”
“你我为敌,对鲛人一脉并无好处,只会让他人坐收渔利……”
“有道理,不过墨先生若是不打,还是得把话说清楚。”
听他此话意有所指,墨池飞沉吟一下,说道:
“闲王,你放心,我当你是座上宾,此后你的朋友,我一个都不会动。”
这会儿又是座上宾了……
宁修肃沉声问道:“花见败在何处,墨先生知道么?”
“他在岐安。”
“好,既然此后井水不犯河水。”
宁修肃冷淡地撩下眸子,又说了句:“那么这灵逢册你也不要了么?”
“闲王,鲛人的遗物,本就是你母亲留下给你的,好好保管吧。”
宁修肃微微一愣,“所以,你念叨的故人……”
墨池飞呆立在焦枯处,风过衣袂飘飘,悲叹道:“梦回吹笛人何处,空留残月照凄凉。”
吟诗时,他又摇了摇头,转身朝身后的一个方向走去,那身影一时间,竟然好像岣嵝般成了老人。
“独对西风思旧事,泪染鲛绡赋诗怨。”
他念叨最后,语气颓然至极,令人也哀恸了几分。
宁修肃目送墨池飞的背影走远,地面继续晃动了一下,洞顶有豁口,透出月华。
珊瑚石树且枝干盘根错节,未被烧灼的高处,其色泽鲜艳夺目,似巨龙盘踞。
放眼望去,珊瑚石树的枝叶繁茂,如同一把把精心雕琢的玉扇,叶片呈现出的似玉质地,半透可见精美的叶脉,偏偏又五彩斑斓。
看来上面是出口……
宁修肃也不打算纠结其他,拂袖踏风而起,打算远离这一方凶险之地。
他身形飘逸,犹如上跃九天,朝珊瑚石树上而去。
这时才发现,这空旷的洞窟无数碎石落下,却并未坍塌。
原来这一株巨大的珊瑚石树,竟然如同是擎天柱般,将此处撑起,树牢牢扎根地面,似乎只要石树不倒,这一方山洞便不会化为废墟。
倘若站在上面,就和身处广场似的空旷,置身于此,只觉自身渺小如蝼蚁。
宁修肃此番不是原路返回,是施展御风之术,想从珊瑚石树的华盖叶隙间,飞出宝库。
他踏上一片巨大叶子,环顾此间,见珊瑚石树的华盖似乎撑破了洞口,应该是能够出去此间。
这时,又听见了一些机括之声,“呼噜噜”的响动,就像是大兖的飞鸢发出的动静。
有飞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