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秋亭就做了。不仅做了,一封信息发双份,jr总部和吴扉手机同时收到。
货在我这里。
三十年前,维港港口势力,四分划在祝绫手里。
祝绫底层打拼上来,笑面虎又是人精,这一秒笑吟吟,下一秒就能在你饭里下毒。但跟港英政府关系打得牢,眼光准得要命,步步都踏对,没人要跟他对着干。
祝秋亭与他截然不同。
他要挡谁的道,一向简单,直白,凶恶。
吴扉憋了口气,终于能回敬:人在我这里。
祝氏和祝家是明暗两面,走的路迥然不同。但明寥是很特殊的存在,他两边儿都沾。
从小就在祝家长大,脑子灵光好用,读完书就进了祝氏,没两年就在a市挑了大梁,hn工厂也在他手下。在他手下发展壮大,也在他手下烧毁。
自那时起,明寥就不知所踪。
没人过问,人们以为他死了,祝秋亭做得出。但他其实从来没出a市,一直忙于恢复从档案室里抢救出的资料。
明寥脑子好用,四肢却不大发达。吴扉十年雇佣兵出身,动他易如反掌。
吴扉带人在西郊的废弃仓库等他,等到快正午,下属说人来了。
话音没落,仓库半掩的卷帘门被刷地拉起。
这地界是吴扉特意挑的,两个好处,一人少,二视野开阔。仓库内部有两层,半包围的结构,二层布置了火力。
在门被拉起的瞬间,40a7的枪口无声安静地对准了门口。
男人从逆光里大踏步走进来,如入无人之境。
整个仓库一楼空之又空,水泥地粗粝,浮动的灰尘肉眼可见。
吴扉背靠二楼栏杆,手肘侧撑着,点了根烟。
一个人来?谁他妈信。
吴扉让下属去周围探清,没准备现在理他。反正已经把能叫的打了个半死,丢去房间关起来。
祝秋亭站在那里,头都没抬,问了一次:“不下来吗?”
吴扉转过身,身子前倾,吸了口烟笑了:“怎么?祝总今天那么急?”
声音不大,他知道祝秋亭能听见。
对方没说话。
吴扉掸掸烟,烟灰簌簌落下,他又问:“祝总,我一直想知道,你怎么就那么喜欢跟我们抢生意,抢了又不做,你这样让我老板很难做啊。”
吴扉用唠嗑的语气,却抬右手做了个手势,手下枪支已经上了膛。
不能打死,四肢射穿,放血解解恨也好。
男人转身,面容平静。
吴扉喉头紧了紧,仿佛血雾已经在眼前绽开。
他能想象灰狼倒下吗?
尽管永远也不会有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