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永娟心里却隐隐的觉得矛盾和恐惧,这悬挂着姆仟法界牌匾的琉璃寺下,梵音袅袅,寺庙清净之地却透露出一股无比凶险的威胁。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和这座琉璃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村民,黄帅,何三洋,还有红僧和神女。
更加诡异的是,他们竟然没有追来,而是若无其事的继续诵读经文。
老者的目光似乎被琉璃寺拜亭广场上的什么东西吸引,他走下了琉璃寺的台基,站在了拜亭的青石板上,他不顾身边一侧正在朝着山腰张望的许永华,也不顾跟在他身后的谢永娟,他朝着护楼的左侧望去,然后一只手指着悬崖边。
“你们听见什么声音吗?”老者问道。
许永华显然听见了老者的说话,他转头问道:“法堂的声音呗。”
老者回头看见了表情异样的谢永娟:“你记得。。。我们爬上来的时候,我说过这里有个起落架,现在那个起落架的平台呢?”
“什么平台?”谢永娟压根没有留意过老者提到这个东西。
“你想,村民昏迷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所有人都背上琉璃寺的拜亭!”老者说道:“这里有一个平台,你看。。。边上还有一些砖瓦,这些是琉璃寺修复。。。”
谢永娟马上意识到老先生想要表达的意思,她盯着起落架,果然铁索摩擦的咕咕声正在闷响着,只不过这个声音被淹没在法堂郎朗的诵经声中。
那个平台正在启动,从琉璃寺的山脚下到姆仟法界的正殿,而此时,他们在诵经声中,似乎辨认出了人声。
果然,那个起落架浮了起来,连同一起上来的是手持着棍棒,扫把,畚斗,麻绳的村民,这个木质的起落架护栏里,就这么站着十几个身强力壮的男性村民,谢永娟认出了那个初入何氏村打伞的男人,也看见了居于这些人高马大男人当中,身材瘦弱,拄着拐杖,双目锐利的村长。
许永华张大了嘴巴看着突如其来的这群人,也辨别出了那个精神矍铄的老头--村长。
只见村长打开了护栏,从起落架走了下来,拐杖敲在了青石板上,目光威严的盯着站在拜亭上的三人,然后又瞅了一眼还在台基上哭哭啼啼的黄美丽。
“村长!”老先生立即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村长。。。您怎么来了!”
身后的十几个立即围绕在三人身旁,从中抽出了两人登上台基,朝着黄美丽走去。他们扬着手中的棍棒,竹竿,铁棍,不断的在手掌敲落,挑衅的看着三人。
“姐。。。华哥!。。。”黄美丽在台基上喊着:“姐。。。他们干嘛!放开我!”
谢永娟抬头望去,黄美丽被两个男人用麻绳五花大绑的绑着。
“村长!”老先生靠近一步,摊开双手表示道:“村长,您看。。。您这是干什么?”
“你们当真不知道自己所犯何事?”村长吼着,气急败坏的青筋从那老态细长布满皱纹的脖劲里崩着,他敲下了拐棍,青石板吭的一声。
随即,法堂的诵经也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村长。。。”谢永娟哀求着:“你放了美丽吧,我们这就离开这个村子,再也不会回来。”
村长的眼睛瞪着谢永娟,也瞪着身后的许永华,然后把目光落在了老者身上。
“你们进村,我们招待了你们,知道你们没有钱,也没有办法联系外面,知道你们从于山隧道过来,也没有叫人抓你们,知道外面疫情严重,也没有赶你们走,给你们住最好的,给你们吃,明着赊账,暗地里琉璃寺出钱,可有亏待你们!”
“村长。。。这一些我们都会记在心上,离开这里后,我们会加倍奉还,您认识我的父亲谢区长,就看在他的面子上,放我们离开。”谢永娟开口说道:“我们会感激您的救命之恩。”
“对。。。”许永华望着围绕一圈的村民,他害怕的点头:“我们会感激,然后那个。。。加倍奉还。。。让我们离开,好不?”
“知道就好。。。”村长抬起了脑袋,那皱巴巴的脸颊上印着几道紫红色的疤痕,他望着琉璃寺法堂的方向双手合十:“姆仟庇护何氏村民,神女施恩,雨露均沾,又可曾偏袒过?”
“村长。。。”黄美丽被麻绳五花大绑,从主殿的台基下被压了下来,跪在了青石板上:“村长,我哥是不是没有被你烧死!你告诉我。。。法堂里面那个人是不是。。。”
她挣扎着哭喊着:“你是不是骗我说。。。我哥已经烧死了!”
“堵上她的嘴。”村长摇了摇头,身边去了一个年轻男人,抽出了布条堵住了黄美丽的嘴巴。
见黄美丽被两人压着跪在了拜亭的青石板上,双手被反身捆着,嘴巴也被去的男人给堵上,他这才眨了眨自己眼角下垂的眼睛,叹气着说道:“我这么说。。。也是为你好,何三洋病入膏肓,其母万般阻扰神女施恩,恩泽未满,将其带入山下,才致其夭折。你哥毕竟不是何氏血缘之人,能活至今,也是姆仟恩泽。”
“那真是黄帅?”许永华惊恐的问道:“那是。。。尸菌!”
“我就问你们,可曾亏待你们,恩泽又可曾偏袒你们?”老者敲着拐杖说道,他并不理会许永华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