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前辈进了这家咖啡店,然后扶着他到了二楼,找了一张长沙发,前辈一屁股坐了下去,紧绷的表情终于舒展开来。
“疼死我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想要努力的解开自己的鞋子,每当弯腰的时候,他的表情就像大便便秘一样痛苦。
“我来吧。”我坐在木地板上,抬起前辈的左脚,脱下鞋子和袜子后,我看见他的脚踝肿得像面包一样。
“余光,你会正骨吗?”前辈盯着我说。
我摇了摇头,我不敢确定我会,但是我又感觉我会,因为我看过的正骨,只要是脚踝,好像都很容易。
“不管。。。”前辈深深的吸了一口:“你帮我握住脚,然后用力扯。”
“前辈,万一拉坏了呢?”我有点担心的望着他。
“我不能瘸着脚在末世里走路,那会被笑话的,所以。”前辈咬了咬牙,表情异常坚定:“我自己做不到,所以你一定要试下。”
“那你忍着,可不要叫出声来。”我扶着前辈的脚踝,脑海里开始浮现之前看见正骨师们的操作,头脑里又开始出现了生物课上人体的骨骼构造,接着我联想到了电影里正骨的画面:“我数到三。。。”
“你确定数到三?”前辈问。
“放心,我不会像它们那样数到2就。。。”我话还没有说完,用尽全力朝着我的方向一拉。我不知道这样的手法对不对,我看见前辈青筋暴起,表情狰狞,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我。
“你试看看。。。”我站起身子,扶着他,他无奈的看着我,然后试着用左脚着地,我看着他皱了皱断眉,突然嘴角微微上扬。
“感觉舒服多了。”他说着:“好像好了。。。”
我也松了一口气,死马当活马医也是不得已,我看着前辈来回走了几步,确认似乎有点效果:“我去找找看看有没有消毒水和创口贴,一般商店里都会备用给员工。”
“顺便。。。洗洗脸。”前辈说道:“你看上去就像一个非洲难民。”
我用手掌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刮下来一层黑灰,估计是躲在火焰边上,被烟给熏了几回。
“你别四处走了,躺着休息吧。”说完,我下了楼。
在一楼,我找到了总闸开关,但是我拉动了所有的开关,依然没电,估计外面的电线有几根是连着这排街道,而没有埋入地下,大手经过的时候弄断了几根。
也就是说,我没有热水,咖啡机也无法启动,暖气就更不可能了。
至少,我观察过吧台底下的滤芯和水龙头,过滤后的水看上去也还干净,装在透明玻璃杯里也是清澈,应该没有受过污染。
冷藏柜里空空荡荡,玻璃陈架破碎掉落一地,没有任何糕点的摆设,空有一些咖啡豆和咖啡粉,行吧。。。过滤水总可以冷冲咖啡,解解馋也是可以的,但是果腹的东西,一样都没有。
不过,我还是找到了医药箱,里面有碘酒和酒精,还有一包口罩以及一些创口贴感冒药啥的,我找了一个打包带,把这些东西都装上,然后捧着滴漏咖啡壶上了二楼。
二楼没有见到前辈,这个家伙,脚刚好一点就乱跑。
我随即上了三楼,在大厅里见不到他,我看见了单独包厢里,前辈正惬意的侧躺在沙发上,望着下午的阳光,温温柔柔的洒在他的身上。
那模样,倒有一番看透人世生死的豁达。
“我找到了碘酒酒精和创口贴,这里有棉签,我们互相检查一下伤口,消毒一下,万一感染了就不好了。”我说道,把打包袋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他的眼睛朝着我移来,也许我说得有道理,他脱下了外套和连帽卫衣,然后脱下了保暖卫衣,我看见了他的身上都是伤口,划伤割伤。。。一道道。。。一痕痕。
而这些,都是他被甩出车厢造成的伤口。
“只要消毒就好,创口贴,你留着贴你自己,我不爱贴这些。”他忍着消毒疼痛说道。
“真想贴也不够。”我心疼的看着这些伤,比起来,我真的不算什么了。
当我们互相为彼此消毒完伤口后,我和前辈就这样,默默的并排坐在包厢的沙发上,品着冷冰冰的咖啡,当然,他的那一杯我给他找了许多的糖包。
“你也该吃点糖,至少有能量。”他说到。
“我单独吃可以吗?”我移走了一包。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