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反问,程稚心心里凉了半截,她如何明白不过来,季宸宁这是连老宅也没回去,那么他到底去了哪里?
看到程稚心有些苍白的脸,季疏雨自知失言,连忙开口安慰:“程程姐你别着急,我哥名下房子多着呢,他没回家应当是睡在了别处,到时候问一问宋豊就清楚了。我哥的品性你也知道,他断不会……”
女孩硬着头皮将最后几字补充清楚:“咳,断不会寻花问柳。”
程稚心一怔,继而摇了摇头:“这个我知道。”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怀疑过季宸宁会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
他的圈子向来干净得很,即便跟她吵架,也不会做出这种有辱他们之间感情的事。
季疏雨看着程稚心回了病房,这才溜到一个角落里拨通了电话,那头很快便接起了。
“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季疏雨有些郁闷,闷闷不乐地道,“程程姐是肯定要陪二哥出国了,我二哥如今的情绪已经稳定很多了,比刚醒来那副浑身都是刺的模样要好得多。”
“她一定要陪你二哥出国,那你大哥怎么办?”
“我问她了,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但明显还是要跟我二哥走的。”
“你大哥都这样了,她还要坚持跟他走?”
“我大哥怎么样了?”季疏雨抓住他话里的漏洞警惕起来,“他昨晚没回临江别墅,也没回老宅
,到底去了哪里?”
电话那头叹了口气:“他跟我在一起呢,放心。”
季疏雨这才收回眼里的担心,拿脚尖踢了几下墙壁后,又说了一些才挂了电话。而另一头的裴以川唉声叹气地回头,就看见季宸宁带着宋豊站在他不远处。
虽说听不清电话那头说什么,但他说的话明显一字不落地全听见了。
他头一次这么埋怨自己,打电话也不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偏偏在拐角里遇上刚开完会的季宸宁。
他本是不放心这人,所以早上吩咐季疏雨去医院探听一下情况,自己则来了季氏集团,没想到正碰上季宸宁开会,就在外面打了个电话听一听那边状况,没想到会这么倒霉。
宋豊悄悄地看了一眼身无敌悲喜不明的脸色,他已经大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探听清楚了,也听见了裴以川刚刚那句脱口而出的“你大哥都这样了,她还是要坚持跟他走?”,听听,这不是又往先生一口戳一刀吗?
裴以川有些局促,他开口道:“宸宁,我……”
还没等他说完,男人便打断了他的话:“你来谈昨天的合作?来我办公室吧。”
他神情平静,带着一如既往的漠然,迈开脚步朝着办公室而去,仿佛刚才那通电话经不起半点波澜。
裴以川心里打着鼓跟着他去了办公室,直到整个合作案谈完,他都仍然心里有些没底。因为面前这人太平静了,仿佛程稚心这个人在他自己无足轻重,她爱跟谁走都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但事实明明不是这样的。
不了解季宸宁的人看见他这般稳重的情况必然会放心不少,但他不一样,他跟他几十年的交情,对彼此都有一定熟悉。季宸宁越是这般隐忍不发,他就越是眼皮跳个不停。
终于在晚上,裴以川翻来覆去心里担忧不止后,还是连夜开车去了季宸宁现住的那一套公寓,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来应。
他再度用力敲了敲门,反复三四次后,门才渐渐地开了。
裴以川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当从他身上闻见一阵浓浓的酒气后,不禁捂住了眼睛。
他就知道,白天看到这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人哪里是不在乎,分明是将所有的苦闷都憋在了心里!
季宸宁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来客后便转身回去,他眼睛通红,面容比起白天的冷硬要脆弱一些,让人可以藉此窥到他内里的柔软。
裴以川头疼地跟上去,顺手关上了门。
下一秒他就见公寓的客厅里地上散落着西装和领带,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各色名酒——威士忌、白兰地、金酒、朗姆——简直可以开一个小型品酒会,而这些酒无一例外不是烈酒。
裴以川在季宸宁斜刺单人沙发上坐下来,见往日一向冷静自持的好友竟然眼皮都不抬的再次举起杯子后,终于忍不住伸手夺了下来:“别喝了!”
他眸中闪过一道冷冽,目光幽沉地盯着发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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