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见欣听了却更难过了……她知道老伯伯鳏居多年,膝下只有一个远在日本打工的女儿,家中仅有一只老猫与他做伴。每次见到她来江悦家的时候、他总爱和她聊上一会儿,有几次还招呼她到家里、给她看他收藏的百余块各种品牌的手表……从劳力士到宝石花。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只老猫应该早就死了,那么老人家身边还有谁呢?过世的时候、他的身边又有没有亲人的陪伴呢?想到这些,她抱着江悦、缩在他的大衣里默默地哭了。
江悦有点后悔提起了这个话题,现在他只能抚着她的背、一次又一次地亲她的头顶。
“江悦,”张见欣呜咽着道:“我们不分开了好不好?”她想到了上个星期天、从驾校赶去医院的路上,吴健跟她说过的那些话,然后她又想到了许许多多个不堪设想的“如果”。
江悦听得一愣,随后立刻收紧了手臂、将她搂得紧紧的。“当然不分开了。”
张见欣抽了好几下鼻子才止住了眼泪,又在他的大衣上蹭了蹭才仰起头看着他。
“不哭了。”江悦抹去她脸上残余的泪水,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道:“再也不分开了。”
这话让张见欣又想哭了,连忙用力做了个深呼吸、冲口而出道:“我们结婚吧!”
江悦震惊地瞪着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张见欣自己也蒙了,张着嘴、傻呵呵地望着他惊愕的表情……张见欣,你刚才说什么啦?
弄堂口有脚步声靠近过来,紧跟着就是吴健诧异的叫声:“你们干嘛?搞行为艺术啊?”他老远就看到他们两个一个低头、一个抬头、静止不动地杵在路当中。
江悦像是被突然点醒了一样、身体轻颤了一下,与此同时、他的食指滑到张见欣的唇边,飞快地低头亲了她一记。“好!”
“呃……”张见欣更加蒙了,脑袋里仿佛有把小锤子在敲打似的、叮咚作响个不停……不知道现在说“我只是随便说说的”还行不行、来不来得及、可不可以?
江悦摸到她的微张的嘴、马上用手指牢牢封住,沉声道:“不准反悔!”
咣当!张见欣的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塌了……大概是理智吧!窘得恨不得脚下立刻开一条缝好让她跳下去。
小洋楼的午饭吃得很愉快。
家里没有外人,只有江克远、江愉母子,对张见欣的到来也都非常欢迎、弄得张见欣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再见到混血小帅哥adrian,张见欣很高兴、但是没敢流露出来,怕一不小心又忽略了某舅舅、于是某舅舅就又会给她看脸色。
饭菜是江克远亲自下厨做的,特意做了好几个张见欣当年最喜欢吃的菜:油爆虾,葱烤鲫鱼,腌笃鲜。吃得张见欣是赞不绝口,老人家也是乐呵呵的、满意得不行。
张见欣的口味偏重,格外偏好浓油赤酱的菜肴……话又说回来了,只要是好吃的就没有她不喜欢的。
饭后,江悦被江克远拉到客厅里训话去了,江愉负责收拾桌子,而吴健则倒在沙发上打起了瞌睡……据称他昨晚出去夜游到很晚才回家。
趁着这功夫,张见欣征得了江氏父子的同意后,在adrian自告奋勇的陪同下、上上下下的故地重游了一番。当看到二楼那个原本是江悦的房间现在已经被adrian占了、而屋内她曾熟悉的一切也几乎荡然无存时,她的心里不免感伤不已……这里曾让她有过那么多美好和苦涩、但都珍贵无比的记忆啊!
adrian看出了她表情的变化,就问:“你以前经常来?”
“嗯!”张见欣点点头,目光扫过屋外的那个洒满阳光的石砌阳台。
那里正对着楼下的小院子,院子里栽着一棵枝繁叶茂的老金桂,每年到九十月份就会有阵阵浓郁的花香直扑上来、让人闻闻就会醉了;那里是她第一次吻江悦、随后又第一次被他吻的地方……就在那醉人的桂花香中。
adrian看着她出神的样子问:“你和jay在一起很久了?”
这问题让张见欣有点犯难了……久倒是很久了,可是并不是“在一起”啊!她想了一会儿,挑了个比较客观的答案:“我们认识很久了。”
adrian挑着眉看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