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在何处?”
“人家掌柜爷爷都和你说得那样消楚了,你还是执意要进来,当然有错。”
“是么?”
“是。”倾幻儿认真颔点螓首,“霜姐姐也有错,但幻儿替她向你认错,大家不要生气,做好朋友,好不好?”
“幻儿……”在她泉水般叮咚的语串中,他准确捉出了属于这个雪人儿的符记,“你叫幻儿?”
“是。”
“很好听的名字。“他双眸紧紧攫住这张雪揉成的小脸,“我叫良詟。”
“……啊?”小人儿美眸大张,小嘴讶呼,“什么?”
他眸光更热,“不是要做好朋友么?我姓良名詟,良詟,记住这个名字,它会成为你这一生中除了你的名字外最重要的一个。”
言旋,他再深看这人儿一眼,转身撤步,退出这间让他喜欢极了的淡泊客栈。
“幻儿,你就这样放他走了?”诸人大感纳罕:不像她素日作风咩。
倾幻儿柔美一笑:“他身上,有和幻儿一样的东西。”
这世间,有字为“缘“。因它之故,对面之人可擦肩不识,毗邻之人可咫尺天涯,同样因它,异国异族可形同虚设,千山万水可缩地成寸,让该相遇的人相遇,共谱人生曲,共赴人生梦……
42
他一声不响,把我抱到碧玉榻上,即匆匆走了出去。我揣着满脑子的奇怪,躺在床上等他回来释疑,但等来等去,等到了瞌睡虫哗啦啦聚集……过不多时,腕间多了一线圈绕,我方醒转过来。
“这是……”我举起腕上那道丝线,问坐在榻边的秋长风。
“大夫在为你悬丝诊脉。”
“为何要诊脉?”
“等一下就能确定了。”
“确定什么?”
“等一下就知道了。”
“为何要等一下……你让大夫为我诊脉?”
“我对医理只是粗通,我需要确定。”他指按上我唇角,“而我等不及倾天赶过来为你诊断。”
“我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一定要立即诊断?那些大夫……”这人忘了我的巫人之躯不成?
“不必愁那些事。”他唇覆落在我的唇上,细细按揉,那样千般珍惜,那样万斛柔情,那样没有一点吝啬的让我明白,我是如此被他疼爱……
我接上他的脖颈,想要他更深的亲吻,但天底下煞风景的人从来不虞匮乏。费得满的声音打门外脆声声传来,“国君,太医已经为娘娘诊断完毕。”
娘娘?哦唷~~
聊我一个冷颤未完,秋长风抬眸,“传太医进来。”
见他神情如此郑重,再看进门的那位太医强自镇定下仍抑制不去的惶惶不安,我一时无从断定,是我不同于凡人的脉相把他吓住,还是我当真得了怎样的疑难重症。
“……奴才拜见国君。”
“娘娘的身体是否如本王所想?”
“……国君,奴才有另情回禀,请国君……”
“你只需告诉本王,本王的初诊对是不对?”
“是……是,国君所诊极时,娘娘……的确有了……有了喜…”
他揽在我腰上的臂倏地一紧,“王御医,你上前来。”
“国君?”
“上前来。”
他神色语声平缓,但靠在他怀里的我,却无法不悉知他突然勃发的凛冽杀气。但也确信了,那位颤颤微微挪上前来的太医目光内所蕴含的恐惧,是因我而起,我异乎常人的脉相吓着了这位老者。
“秋……国君。“我捏了捏他的指,仰脸对太医低言,“今日,你只为一个普通女人诊断病症,你只需依据微恙开方设药,迈出这道门去,只记得你该记得的,做你应该做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