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还是买了那对菠萝蜡烛。
万事俱备,她兴奋莫名,准备今晚将沈冬雷给搞到手……是这样说的吧?
她其实也不是很了解。可人生总有第一次,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会如何呢?
然后——
柳心眉的惊喜变成了沈冬雷的噩梦。
他是个修车的,虽然修车厂是自己开的,但他还是个修车的。
他的工作很辛苦,身上常常东沾西黏一些黑抹抹的东西,再配上他那副粗犷到不行的外表,总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除非是熟识他的朋友,否则第一眼见到他的人都会以为他表面上是个修车工人,实际上是某地下帮派的总舵主,或者杀人不眨眼的变态杀手。
不过沈冬雷却很容易交朋友,随便哪个人,只要跟他交谈超过两句话就会发现,他是个忠实诚恳的男人,有一副好心肠。
龙依就曾经对他说过,倘若他肯多转几下脑子,凭着他的亲和力和聪明才智,去选美国总统都不成问题。
但沈冬雷对名利那些东西却没有太大的兴趣,纵然费尽心思去抢夺,有没有命享受还是未知数呢!
他喜欢平静而安宁的生活。
这种个性注定他能创业,却无法开辟出大片江山,但绝对可以稳稳守住基础,永不动摇。
可从柳心眉找上他开始,平静和安宁就彻底远离他的生命。
他一觉睡醒,打开门准备做生意,突然就被一大片花海给淹没了。
好多、好多、好多的剑兰和满天星,多到他两只手都无法合抱住。
要知道,台湾的土地面积并不大,尤其是台北,简直是寸土寸金。
他在台北租这样一个四十余坪的工厂,每个月租金就要好几万,差不多就跟他的收入打平,虽然有剩,也不够太大的开销。
而这块四十余坪的地方还要隔出他的休憩处,剩下来的面积就更小了。
蓦然地,一片花海淹过来,几几乎乎就要占满他整座工厂。
他毫不怀疑,自己就要淹死在这片剑兰海中了。
“搞什么鬼?”他低咆。这时才觉得自己长得太高大了,挤在花海中,连要移动都很困难。
“请问是沈冬雷先生吗?”一个年轻的声音自花海另一端传过来。
“我是。你是谁?为什么一大早送这么多剑兰到我家?”这是准备谋杀他吗?被花淹死倒是种特别的死法。
“这是一位柳小姐订的花,请你签收。”现在店员也有些后悔了,不该如此莽撞将花束挤进来,瞧,整座工厂都塞满了,如今他们是听得见对方说话,却无法瞧见对方的人了。
唉,九百九十九枝剑兰实在是太多了。
尤其他家老板听见一开门就做成这么一大笔生意,买方爽快付现,连零头都不计较,老板更开心了,又多送一大把满天星,弄得这束花要开大卡车载才送得过来。刚刚他还是连推带拉才将花束弄下车,又请了两个路人帮忙把花束挤进门,现在想再把它弄走……他怀疑自己有没有那把力气。
“柳小姐?”噢,上帝,一听到这是柳心眉的杰作,沈冬雷几乎要跪地惨嚎天道不公了。
为什么柳心眉非要嫁他不可?都跟她说了他们不可能,结果……她昨天抢去他的初吻,他还没哭,她居然感动到掉泪,说什么早知道吻他的感觉如此美好,早一年前相遇时她就把他锁在身边狂吻个够本了。
弄到最后,好像被欺负的人是她似的,因为他不肯贡献双唇让她一次吻个够。
后来还是他好声安慰,多方劝解才止住她的眼泪。
可她死活不肯离开,非求得他点头答应结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