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嗯?”那么好听的嗓音为什么听起来那么残酷。
脚下一顿,犹豫着,却没有转过身去。“奴婢相信公子也是心善之人,奴婢只是替公子行善而已。”
“那人没有剃发留辫,且眼神闪烁,十分可疑,本公子没有将他抓起来拷问,已经是发了善心。”
呵,说得自己还真像个普渡济世的活菩萨似的。面对那么个可怜的老人你的同情心是被硫酸给腐蚀了么?我那闪闪的红心永远为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同志跳动!于是我不怕死地道:“等奴婢回来之后,随您处罚。”语毕,我快速离去。这也是第一次,我忤逆了他。他说会满足我一个要求,这个算么?
身后的人再没有开口,直到刚好到达以我的耳力不可闻的范围,我隐隐约约听到四个字——“……不要后悔……”
当我喘息着找到被拖走的老乞丐时,侍卫们都走了,他正勉力用手肘支起上半身,口中不断痛苦□□。我快步走上前扶起他,一面问他有没有受伤之类,他抓着我的手臂,口中不住道谢。
我将手中的糕点递给他,道:“我这儿只有这么些东西了,老爷爷你就将就充饥吧!”他颤着手接过去,却并没有狼吞虎咽大快朵颐。我疑惑地看向他,突然觉得即便他的背驼着,我的头顶依旧只能够到他的下颌以上四厘米处,这老爷爷高得不正常啊!
他的眼睛好亮,没有老人的混浊,而且这双眼睛属于见过一眼就不会忘记的范畴,所以我敢肯定,我见过!我全副戒备起来,欲挣脱他的钳制,力量悬殊,他拽着我的手往更深处走去,步履矫健,只是声音依旧沙哑:“小姑娘心地那么善良,慷慨相助,老汉我必须得盛宴款待才行啊!”
我又急又怕,这世界还有好人不,以后过马路看到老人摔倒我到底还扶不扶!“放开我!”我一只手被他强力拽住,于是便用另一只手死命攀住一株树干,粗糙的树皮将我的手掌磨破,但是我拼死不放手,谁知道这一放还有没有未来啊!
对,大叫,吴应熊就在附近,他肯定能听见。“救……唔唔……”命字还未出口,嘴巴就被粗糙的手掌捂住,冲鼻的难闻气味刺激得我胃海翻腾。我拼命摇头,趁着一点空隙,一口咬了上去。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思嫌弃这双手有多脏啊!
那人吃痛撤下手,我趁他一时放松,挣扎着脱离他的束缚,双手乱舞,“嘶……”好像从他脸上撕下来一块儿皮。
“你……呃…………”后颈被一记手刀砍下,力道不轻不重,但是刚好让我眼冒金星,眼见着天空黑了下来。在我闭眼的一瞬间,仿佛看见一张莲花般的容颜,开在闪闪的金星中。
我是第三人称分割线——————————————————————————————————————
吴应熊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静坐了很久,扶着额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刚才从树林深传来的动静他听得真真切切,可是,又能怎样呢?他已经提醒过她,这个丫环的确与众不同,但这样一个不听话的丫环他要来何用?
她的心不在王府,不在任何人身上,王府于她只是一个牢笼罢了。吴应熊心想,当初让她做更衣丫环,只是觉得她有趣,然而不管用多少时间,他都觉得自己无法驾驭她的灵魂,他讨厌不能掌控一切的感觉。不能掌控,便让她自生自灭。她要的自由,他给得起!
化装的老者分明是为她而来,只是刚才她的一切言行是否是做戏,他并没有把握。
吴应熊起身,往树林深处走去,入目的是满地糕点残屑和杂乱的脚印,以及粗糙树皮上那一抹嫣红。
邂逅一场盛景后,摆出美丽苍凉的手势。
那一年春风拂面笑桃花
那一天心乱如麻
月光把影子拉成一幅山水画
漫天雨为谁落下
爱怎么能敌得过时间
有谁能熬得过一辈子的思念
多少分多少秒多少年多少天
脑海里浮现全是你的画面
会不会偶尔也会想起
那一段我和你最甜蜜的记忆
如果那些难过并不是天意
你还会不会还是和我分离
若不是一念之差
又怎会动情一场
若不是我一直念念不忘
却沦为你的无关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