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今早上的事情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抱歉。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是就我自己而言,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没有太多的了解,不适合去发展什么关系。你说呢?
发生关系的话只要两个人心甘情愿就行,并不一定要和感情联系起来,你说呢?现在这种也不少见,我觉得我们是不是
孟晞梧,你好渣啊,她唾弃着自己的发言,但大脑和身体的本能都促使她做出逃避的决定。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隐隐地绞痛,她终于看清自己的心,那里有一道许久之前添的伤痕,却一刻也未停止地发臭腐烂流脓到现在。她害怕,她想撒手逃走。
宋如初睁着一双迷蒙的眸子看向她,水雾在眼中凝结。学姐在说什么?是始乱终弃的意思吗?是自己内心的想法被她看穿了吗?是自己太讨人厌了吗?
你说什么她的眼睛黯淡下去,泪水开始涌出。
可是孟晞梧强迫自己不去正视她的脸,自然也就发现不了她已经泪流满面。她还在继续戴着温柔的面具说着伤人的话,
至于宿舍那边,今晚要辛苦你找个酒店住一晚了,好吗?明天你可以去找辅导员问问看能不能调宿舍,应该会很快。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再想其他办法。
如初?
身边的人静默着没有回应,孟晞梧才发现宋如初已经将醒酒器里大半的酒都喝了下去。酒精让她的眸子失去聚焦,她微低着头,默默地流着眼泪。
你把我当成什么发泄的工具吗?宋如初哽咽地问道。
今天带我过来,是什么意思?最后的晚餐?让我以后不要来找你?
我瞎了眼了,孟晞梧。我真的瞎了眼才看上你!她吼出声来,酒精已经支配住她的大脑,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和盘托出,宋如初扑到孟晞梧的肩头死命地用拳头锤她,放声大哭。
原来温柔只是冷漠的面具。宋如初无比真实地体会到这句话,温柔的声音将她越推越远,试图让她重新回到陌生人的行列。也许只有早上被按在床上干到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背后那个带着一点凶狠的人,才是真正孟晞梧的一部分吧。其他时候,她本来就从未展露过自己的内心。
可这才过了多久?十二小时都不到,她在将将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被判了死刑。酒精逐渐麻痹她的神经,她在孟晞梧的肩头呜咽。
不要
学姐不要丢下我
带我回去
孟晞梧叹口气。看上自己?可是自己有什么好值得被看上的呢?
如果做一次坏人能够避免以后的无数次纠葛,在小孩的感情更加深入前逼她及时止损,那她甘愿当这个坏人。
沈穆萧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沉默地将小孩扶起,帮孟晞梧将她抱在怀中,拖起小孩的行李箱。
你要送她去酒店吗?她问。
不了吧。先带她回去,她喝醉了一个人我不放心。孟晞梧沉默许久,才轻声说道。
回去?你在外面租了房子么?
嗯。
好,我帮你拦车。
晞梧,如果你真的还是迈不出你给自己划定的囚牢,你就不要放任自己给其他人哪怕一丁点的希望。
你把人家睡了又这样,说实话我也觉得你挺渣的。
***
宋如初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是昨天躺过的那张。学姐把自己带回家了么?她有一瞬间的迷糊。
她没有断片的习惯,几个小时前孟晞梧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犹在耳畔。她跌跌撞撞地下床,摸到厕所,将胃里吐了个空空荡荡。胡乱清理了一下,她到客厅里摸索着杯子想接点水喝,却在黑暗中无意摸到了沙发上温热的身体。是孟晞梧。
顿时连喝水的心情都没有,她回到卧室躺到床上,双目空洞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上窗外的微光映出的树影。
等到天亮,她就会离开,将她和孟晞梧之间发生过的一切全部封存在心底。瞎眼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