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大姨手上也直搓着硫磺皂,“早前儿那香皂都舍不得用啊!”
“所以啊……”
见我瞧着她笑,隋大姨像是反应过来。“对!那玩意儿怕这个!这个好使!有用!”
大家干劲儿很足,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团结的力量,当然,最让我诧异的,是大舅妈也来帮忙搓香皂了,她还是不声不响的来干的,当我把黄乎乎的肥皂水往桶里到的时候才意外的现了她,见我看她惊讶,大舅妈还抬了抬手里的香皂,“葆四,我这么搓行吗……”
我点头,“行。”
大舅妈不好意思的笑笑,“那我就继续干了啊,都是村里人,得出一份儿力啊。”
我没在多说话,正忙活着呢二舅妈就凑过来小声的来了一句,“葆四,你大舅妈她是过意不去啦,这不是听说家树那边都借着你光转院了吗,省了老些医药费了,这才上赶子来帮忙的,哼,算她还有点良心……”
哎,我心里感慨,眼尾余光瞄着帮忙干活的大舅妈,不容易啊!
兜里的手机声响,我拿出接起,村长的声音传出,“葆四,这边花儿按照你说的都摆完了,你那水咋样了。”
我看了一下出来的水桶,不到三十桶,应该也够了。
“这边也完事了,叫人过来吧。”
“好。”
放下手机,我就宣布停工,“剩下的硫磺皂就搓到水桶里就行了,辛苦各位大姨了!”
“哎呀不辛苦,都是为了咱自己啊!”
隋大姨说着,一旁的刘莉也在接茬儿,“最辛苦的是葆四,她给咱们办了多少事儿啦!”
“可不,要我说接黑妈妈堂子的就不能是一般人,葆四大气啊!”
她们夸起人来自然不吝口舌,二舅妈听的美滋滋的,“那你们以为啊,我们葆四老能耐了!”
隋大姨跟着点头,“明月啊,别看你家葆四是外甥女儿,她这和若文多好,比亲姑娘还亲啊!”
二舅妈挑眉,“外甥咋啦,我家葆四那就跟若文亲生的一样!”
我听着,心里却是一抽一抽的,说不清楚的滋味儿。
事儿该干还得干,等来人一到,我就指挥着他们一人拎着两桶肥皂水出去,先去大河套,沿着像是被摆出车道一般的花梗儿溜边儿在洒上肥皂水,当然,一定要和这个花梗儿离开些距离的,浇湿了可不行。
知道是事关重大,每个人都很仔细,没有断续,水轻轻的倒,尽量做到把底下的黄土给浸透,极其认真。
我见这场景,莫名的就想到了小时候在学校参加的运动会,那时候操场都是黄土,运动会前必须得用白石灰先画出跑道,现在我的做法,倒是真跟小时候的运动会有些相似了。
用花杆儿衔接出一条宽道,然后再在花杆儿的外侧淋上硫磺肥皂水,这条人工做出的宽道一直延伸到了六号哨所的山底,浇完后正正好好还剩下三桶。
村长看着我皱眉,“葆四,这三桶就没用了吗。”
“不,有用。”
这是我故意留的,不然早就被用了。
我指了指六号哨所的方向,“现在上去,把这三桶水倒到那堆碎石乱瓦上,我保证,今晚,他们会倾巢出动。”
村长有些惊讶,“为啥啊。”
我笑了,“因为它们最恨的,就是硫磺的味道……”
说着,我指一下身后这个用花杆和水浇灌出来的道,“村长,你知道我这么做的用意吗。”
村长懵懵懂懂,“知道啊,那花儿你不是为了到时候烧完起烟吗,怕它们往回跑啊!!”
“可这花儿要是不起火你怎么能保证它们就跑直线呢。”
我看着村长反问,“这个火你知道怎么起,宁愿起晚不可以起早,否则,要是虱尾子都没出来,就引不到河那边儿,但是这花杆儿要是不着火,它们就不会害怕,要是跑散了怎么办啊。”
村长的眉头锁出个川字,半晌,才大彻大悟一般的点头,:“哦!原来你在花杆儿外面弄这个肥皂水是为了让它们不乱跑啊!就顺着这一条道只能往河边跑对吗!”
对喽!
花儿不着没烟就没有震慑的效果,但是硫磺皂的味道很大,沿花杆弄出的道路边沿浇洒,无形中就就像是在空气中修筑了高墙。